延时间,一面在打着逃走的主意。
“还敢和老夫装佯?”
“还是老前辈呢!那么凶干什么,话不说清楚,别人怎能够知道?”
“好刁蛮的丫头,老夫就跟你说清楚,留下玉-,不要找死!”
五丈外,一棵老松之上,恰于这时发出一声轻响。
仿佛树下藏得有人,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不由一阵激动,带动枝叶发出来的声音。
这个声音,也只有像钟霄这类功至绝顶的魔头,才能辨别清楚。
顿时间,须发倒竖,双眼怒睁,暴喝一声:“什么人?”
他人长得本极凶恶,这一发怒更觉怕人。
青衣少女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倒被吓了一跳。
钟霄见无人应声,更被激怒,猛向老松树空劈了一掌。
他这一掌是含怒而发,掌势之猛,劲力之强,宛如惊涛卷岸。
那棵老松就像骤遇台风,整个树帽子都被卷飞扬起。
枝叶飞场中,又是一条细小的人影拔升而起,随着被击飞的枝叶,远向十丈之外落去。
“那里逃?”
怒喝声中,钟霄已向那条人影追去。
他已清楚的看出,那条人影也是一个少女,那么威猛的一掌,枝叶都已摧毁,那个少女竟似未曾受伤。
他拦劫玉-,那能容许别人窥伺,何况还是一个武功深具根底的人,如不就此除去,玉-到手,将来也是麻烦的事。
起步追踪,何等快捷。
遽知身起半空,瞥眼见那前面人影,身形已远在四五十丈以外,身法之快,绝不在他之下。
这一发现,愈发坚决他杀人灭口的决心。
世间事,不如意者十常八九。
他一掠百丈,自以为除有限的几个老辈人物外,已难觅对手。不料前面那条人影,不但不比他慢,似乎还要比他略快几分。
由于消息不容外泄,以及急强斗胜心理的驱使,他决定要把那个人影追到,毙于掌下。
他自信老眼无花,绝对不会看错,前面那条人影确系另一少女。
更不相信,凭自己轻功竟然连一个少女都追不到。
一大一小,一追一逃,在清朗的月光下,在险峻得几乎无可着足的山壁上,两条身影,起落如飞,晃眼已经出去很远。
青衣少女得了这个机会,那还敢再多停留。
她也不管那个引走钟霄的人是敌,是友,依照师父的指定的目标,亡命一般,向前逃去。
钟霄追赶前逃人影,竟然愈追距离愈远。
他那肯输这一口气。
翻过两个山头,也不得不收势停身了。
月明依旧,山形错综,前逃人影,在此已失去踪迹,即使心有不甘,也再无从追起。
同时,另一意念泛上心头。
蓦然省悟,自己可能中计,立又往回急赶。
果然不出所料,返回原先起步之处,青衣少女也已不见。
羞、怒、气、急,几乎吐血。
百年修为,居然栽在两个少女之手,这叫他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
他估料青衣少女去必不远,再又随后追去。
他把所受的气,几乎完全发泄在两条腿上,一个庞大的人影,疾如鹏鸟行空,快比追云逐电。
无怪他要自负,这等身手,当世之中,又能有几人?
行行重行行。
青衣少女果然逃走未远。
不到半个更次,竟然又被这个魔头追到。
不!这样说有些不妥。
青衣少女横卧路旁,被人点了睡穴。
不用说,玉-必然又已转手。
取走玉-的,也必然就是点了青衣少女穴道的人。
说也令人难信,以钟霄修为之深,见闻之广,竟解不开青衣少女被点的穴道。
问讯无从,愈耽搁希望愈少,无可奈何之下,钟霄庞大的身影,再次投入夜色中。
活阎王童威的武功不下于钟霄,何以未见追来。
是他有意放弃了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