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百老人脸上,冷笑连声道:“张半调子,人家看不起你,没借用你的名字,你不服气是不是?就你半调子三个字,值得人家一顾么?”
半调子张广闻名如其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人家懂得他不说,他说的都是人家不懂的,是否确有真才实学,只有天知道。要听他一张嘴巴,武林之中除了他懂得武功之外,余者都是一知半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真动起手来,他还打不过天马行空吴奇。
所以,天马行空吴奇敢和他吹胡子瞪眼。
半调子张广闻嘻嘻笑道:“吴兄,你哪来这大的火气,不错为一个初相识的人,薄了我们一向相交的情分。”
天马行空吴奇气冲冲地道:“我就这样,你又怎样?”
张广闻哈哈一笑,道:“老兄,算你狠,好不好?哈!”哈!哈哈!”他本来满腹议论,准备大大发挥一顿,碰了这个不讲理的,他那议论只有胎死腹中了。
古剑秋冷眼旁观,只见居中而坐的那位菊姑娘,任由他们吵闹,视而不见,笑盼自然。
座中群豪,也似怕出言不当,有损个人的风度修养,叫菊子姑娘轻视,也都含笑不语,摆足君子风度。
古剑秋心里暗暗笑道:“原来,这菊子姑娘是以色服人,这批人都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天马行空吴奇和张广闻吵过之后,那天马行空吴奇突然想起自己那不讲理的野蛮态度,落在菊子姑娘眼中,刚才那气势顿时一致,不好意思地涨红脸笑道:“菊子姑娘,我又口没遮拦地见笑大方了。”
菊子姑娘秋波一转,瞟到天马行空吴奇脸上,巧笑道:“吴大侠心地坦真,有什么话,说什么话,我最喜欢你这种朋友。”
天马行空吴奇全身皆轻,嘻嘻笑道:“菊子姑娘慧眼知人,我老吴就是一个这样热性子人,只要人对了眼,你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会给你。”
菊子姑娘脸如春花,微瞟天马行空吴奇道:“你看我对不对眼?”天马行空吴奇大声道:“只要姑娘一句话,我天马行空吴奇万死不辞。”
菊子姑娘微微一笑,道:“吴大侠,多谢你了,你可不要忘了今天的话呀!”
天马行空吴奇受宠若惊,话都说不清了,含糊地道:“一定一定,姑娘如果不信,我可以发誓。”
菊子姑娘秋波向吴奇熨帖地一凝,道:“我信了!发什么誓?”
话声中,笑脸转向张广闻道:“张大侠的修养,我也是佩服得很,将来不知哪位小姐能得到你这样柔顺的丈夫。”
张广闻一肚子不痛快,从一阵呵呵笑声之中齐化乌有,老眼生辉地觉得自己今天比谁都光彩。
菊子姑娘三言两语,把大家都安置得服服贴贴。
现在,大家都等她问话了。
谁知,她却打了一个呵欠,显得慵慵的,疲惫不堪的样子。
张广闻抢着道:“姑娘倦了,快请休息去。”
菊子姑娘含笑向古剑秋道:“马大侠刚来,我还没有和他谈话哩!我怎可以偷懒?”
大家异口同声,道:“姑娘身子要紧,马大侠一时又不会走,用不着急在一时,将来慢慢和他谈,还不是一样。”
菊子姑娘清凉的目光,四座一丢,道:“这不是太儿戏了?”
话虽是这样说着,而她已被两个小姑娘一左一右搀扶着走了进去。
古剑秋摇头暗叹道:“了不得,看来她才是真的厉害!”
菊子姑娘一走,那些人各自呼朋引类,分别散去,把古剑秋一人冷落在大厅上。
这种情形倒是意想不到的,令人莫测高深,把一位叱咤风云的古剑秋弄得进退不安。
正当古剑秋纳闷之际,天马行空吴奇去而复返,见古剑秋仍在原地未动,笑着走过来,道:“老弟,他们替你安排了住宿的地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