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理少林诸僧投过来的,带有威胁与阻止意味的目光,自管领着两人往前走。
终于,少林众僧采取行动了,四名灰袍僧人掠身向前,成一排当路横拦,四个人手执一式戒刀,同时单手问讯,为首的那名高大僧人启口道:“阿弥陀佛,施主留步!”
牟汉平立即站住,笑盈盈的道:“有什么指教处,大师父。”
高大僧人一指那杆插在侧边的“截道铲”沉声道:“看施主等模样,也似武林江湖中人,便该明白少林一派‘截道铲’插地的意义了…”
牟汉平装着恍然大悟的形状,他长长“哦”了一声,道:“大师父,你是说,你们少林派插了这杆捞什子,就表示不准别人通行了?”
高大僧人面色微怒,但却忍住气道:“就是此意!”
牟汉平笑了笑,道:“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当今万岁也没有截人家道的,你们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仗恃着什么,竟有这等张狂法儿?”
就凭这位少林僧人口才,又怎会是牟汉平的对手?他闻言之下,不由呆在那里,骤然问答不上一句来,空自急怒交加,脸红脖子粗…
牟汉平摆摆手,笑嘻嘻的道:“得罪了,大师父,我看你还是让一步路,好叫我们过去,也快点歇歇腿,润润嗓子,这一路折腾,我们三人可都累得很呢!”
高大和尚怒声道:“你们要去哪里?”
口里“啧”了两声,牟汉平朝荆怀远那幢木楼一指,道:“喏,就是这里。大师父,你心里真的有气,也得多少顾点礼教,如今连声‘施主’也不叫了?”
那和尚神色一变,厉声道:“如此说来,你们是荆怀远的同党了?”
牟汉平淡淡的道:“同党谈不上,有一点点渊源却是真的。”
戒刀突然斜举,那和尚冷笑道:“哼!方才一看你们的形态,洒家即知不是好路数,果然不假,你们正是荆怀远的帮凶!”
牟汉平“咦”了一声,道:“帮凶?大师父,你这形容词可用得玄虚了。休说荆前辈与武林恩怨毫无牵连,便是我们也是本本分分的老实人,‘神镖金钩’荆前辈既然不凶,我们又何能‘帮凶’?”
他斜眼睨了一下和尚高举的戒刀,又笑笑道:“此外,我奉劝你,最好还是把你举着的这根破铁放下来,老实说,我虽然十分和气生财,你想欺侮我们仍是不行的。”
高大僧人勃然怒道:“小辈,你休想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油嘴滑舌讨便宜,再不退去,休怪洒家就要超度你了!”
牟汉平一伸脖子,指着道:“来!这里最好,也正活腻了,借你大师父之手解脱这副臭皮囊,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那僧人双目中顿露凶光,他大喝一声,暴烈的道:“好个耍刁使赖的孽障,你以为洒家就下不得手么?”
戒刀的寒光甫始一闪,已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净尘,住手!”
这叫净尘的和尚闻声之下,慌忙收刀,他一边惶惑的回头道:“月梵师兄,这厮十分霸道,非要硬闯‘截道铲’。”
方才出声喝止的人,乃是那两名白袍僧人中的一个,这白袍僧人粗短矮壮,一张大红脸上生满了疙瘩,这时,他挥挥手,冷凛的道:“我已经听到了,你离开,请这三位施主过来。”
净尘和尚一楞之下,忙道;“但是,师兄…”
那月梵和尚神色一沉,怒道:“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