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旭云,白天追随冷晨清阴山花之后,来到这崖洞附近,趁机等倏着冷晨清,不竟冷晨清踏月散步而被遇上。
冷晨清以为这个白旭云即是过去在破庙中相处的那个白旭云,过去对她虽有越礼的行为,总认为他是过于爱自己,他才有失常举动。因此将敌视之心消除,低着头闷声不语。
那白旭云见冷晨清并无敌意,而慢步走近,一面柔声说道:
“冷妹妹,想不到这个‘桃木剑’魔王,专来找我们作对,不知同我们有何过节?白天,我一到,他就逃走了,这不是我的功力胜过他,而是邪不敌正,假不能见真,所以他羞见我的面走了。”
这几句话,说得冷晨清更对他消除了不好的印象,自然更没有什么疑心的。
那白旭云这时已走到冷晨清身边,亲切地伸出手臂搂着她的纤腰。
冷晨清正要闪身避开,蓦地肋下一紧,已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那白旭云点中她的穴道,很快双手一抄,将她搂起,在她耳边轻声道:
“妹妹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是怕那个女人找来,拆散了我们会唔,那女人真可恶凭什么要管得你这么严厉,我们找一个地方谈谈去。”
他所指的是冷晨清的义母阴山花。
冷晨清穴道被封,心头甚明白,知道白旭云不安好心。她又气又急,紧闭双目,看也不看他一下。
那白旭云抱着冷晨清飞窜了一个更次,忽然听得蹄声得得。他暗自一怔,向着一片森林窜去。
这时,已是四更,他在森林内待了半个时辰,不见动静。
那白旭云自从上次在汾西崖洞中,这块美味正要到口时,忽被阴山花破坏,至今仍没有忘情。
今夜,他想这块美味,再也不会被人从口里抢去。他找了一个干燥的草地,将冷晨清放下,高兴地伸长腰,舒了舒筋骨。
正在此时,忽然背后一声冷笑,他大吃一惊地跳开五尺,转身一看,不禁呆了一呆。
原来身后立着一个娇美少女,少女身后还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美妇人,美妇人身边,有一匹枣红骝。
他吓得亡魂落魄,也顾不得躺在地上的人冷晨清拔腿便逃。他以为那少女,是在汾西所见的那个蒙面女郎,那中年妇人即是阴山花。
这两人均是他所惹不起的,所以吓得就逃。
来人,可不是阴山花及那蒙面女郎,却是徐翠亭及她的师父结命草公孙一锦。
徐翠亭同她的师父原本是寻找白旭云。徐翠亭一见那白旭云,根本就未去分他真假,反正真也好假也好,这两人都是她欲得之而甘心。
在她骤然一见白旭云,不禁愣了一愣,想不到白旭云掳了一个少女,在此地欲干那不可告人之
事。
她又是恼怒又是伤心!忽然想起,这个人定是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个白旭云。被她救去霸王庄的那个白旭云,人品端正,绝不会做出伤德败行的事来。
她一想到那人是同她有过海誓山盟的白旭云,忍不住血液沸腾,怒气填胸,酸甜苦辣,齐挤心头。
牙一咬,正恨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结命草公孙一锦见她愣着半晌,乃问道:
“翠亭,那逃跑的男子是谁?”
徐翠亭猛醒悟地道:
“他就是…白旭云。”
结命草公孙没见过白旭云,故随着徐翠亭愣在当地没有追赶。徐翠亭经师父一提,白旭云早已逃得无踪无影了。
徐翠亭余气未消地道:
“师父,我们追上去!”
结命草笑道:
“傻孩子,人家早跑远了,追赶不上,我们将这女娃擒走再说。也许会将白旭云引来。”
因此冷晨清乃落于徐翠亭结命草师徒之手。
那个用无形罡气救冷晨清一命,又用飞花手法袭击徐翠亭,并示意白旭云的人,即是传授冷晨清奇绝轻功的白发老人,那老人是谁容后交代。
且说冷晨清从结命草手里逃去,施起怪异轻功,转瞬人影已杳,结命草武功虽绝高,哪能追赶得上?
冷晨清奔窜一阵,已将结命草师徒甩掉,心头稍安,不一会即奔到所居崖洞前。
一夜未归,想到她义母阴山花必担心已极。
她一面朝洞内奔去,一面高声亲密地叫道:
“娘!娘!”
叫了两声娘,未见反应,心想娘一定发现自己不在,担心地去找她去了。
但他仍向内奔去。
一奔到洞内,吓得她惊呼一声,人也险些昏倒过去,原来,衡山幽谷兰阴山花脑浆进裂,面目不清,躺在血泊之中,已死多时了,胸前中庭穴上又有一道剑口,血水还殷殷外流。
她定过神来,又发现地面有几个字,写道:
“‘桃木剑’所杀!”另外用血水在地面上画着一柄殷红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