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劳你严加管束才是。”
沈元通心头一热,垂首不敢答腔,转换话题道:“老前辈神龙隐现,栖霞山一识尊慈,时在念中,晚辈识浅,却想不起老前辈早年尊讳为何。”
覃老头捋着几根山羊胡髯笑而不答。
覃英凤目生辉,兴冲冲的道:“你有一个武圣之称的爷爷,我有一个武林一怪的公公,可以说得上是门当户对了吧!”
武林一怪目注自己的孙女儿,又是一阵大笑。
覃英回过味来,臻首一垂,她再是调皮,也不由羞不可抑。
沈元通“哦”了一声,想起武林一怪覃寄愚来,早年威名之盛,与乃祖齐名并重,连忙谢罪道:“晚辈失敬了!”
武林一怪覃寄愚缓缓道:“老夫昔年行事,任性乖张,归隐以后,觉悟前非,回头己晚,本意终老山林,但又放心不下这个小淘气初出师门行道,不得不再入江湖。
前次栖霞山初见小兄弟,便觉小兄弟天纵奇才,应运而生,不由激起一股暗助之心,是以带同英儿蹑踪而来。”
沈元通诚恳地道:“老前辈维护之德,晚辈铭感五中。”
寄愚老人又道:“你伤势不轻,我的天一散药力虽宏,但仍难在短时内助你复原,所以累你昏迷数日不醒,今天你已说话太多,早早休息要紧。”
沈元通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回天再造丸”这点伤势算得了什么!当时取服一粒,就地垂帘内视,运起功来。
药力催开,顷刻间便生奇效,一身痛苦爽然若失,气机活泼,运转轻灵,进入忘我浑然之境。
覃寄愚见沈元通小小年纪,功力这般深厚,神色似乎一凛,却对覃英笑道:“你元哥哥已经达到三花聚顶,五岳朝元的最高境界,小丫头再不努力,只怕门当户对也是空的!”
覃英一嗤鼻,没有答腔。
约莫一个时辰,沈元通收功跃起,容光焕发,神彩奕奕,那里像是重伤初愈之人。
只高兴得覃英无限情急的埋怨道:“元哥哥好坏,为什么舍不得服用自己的灵丹妙药,害得我们耽心!”
沈元通苦笑道:“是!是!是!”沈元通落地震晕,那里还能自服药物,覃英之言,真是大痴,沈元通当然无词以对。
覃英话一出口,又觉失言,玉靥生辉,嗔骂一声:“你真坏!”
人已像一只小黄莺儿,逃出洞外。
沈元通站起揖道:“晚辈就此告辞!”
武林一怪覃寄愚讶道:“你生英儿的气了么!”
沈元通摇首道:“晚辈想起家中长辈,他们听到我堕崖恶耗定会悲痛欲绝,如今幸得不死,自应及早报告平安。”
覃寄愚道:“人子之道,本应如此,老夫不便强留,但不知你是亲返庐山?还是托人带信?”
沈元通黯然道:“晚辈恩仇未了,无颜回家,拜托丐帮魏帮主代为一行。”
武林一怪贾寄愚慈颜一展笑道:“老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小侠愿意帮忙否?”
沈元通正容道:“老前辈言重了,但请吩咐!”
覃寄愚道:“老夫无意间发现本山有几本绝世灵药,近日即将成熟,拟前往守护采撷,英儿顽劣不载羁,如果你能陪她几天,倒可省去老夫不少麻烦,此壑占地极广,形势奇绝复杂,你们尽可遨游逍遥。至于你的平安家报,老夫当即日通知花子帮,无须挂怀。”
寄愚老人设词在情在理,沈元通不便过份固执己见。只好暂息离去之念。
忽然,小丫头覃英又飞回道:“武当避尘道士又带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妖精,在元哥哥坠地之处,梭巡不去。”
沈元通神情一紧道:“什么?”
武林一怪覃寄愚道:“武当避尘道士带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你坠落之处徘徊了数天。”
沈元通已经知道了她是谁,连忙幌身出洞,道:“我去看看!”
覃英薄怒道:“她是谁?”也急跟而出。
罗惜素怀着满腔的悲恸和幽怨。在沈元通坠地之处,来回逡巡,柳眉深锁。
凤目之中光彩尽失,原有的那份如仙风度,也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