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英更是不解道:“姑婆既无尘念,为什么入了万洋山的伙?”
半面娇冷倩倩似有难言之隐,半晌未曾答言,罗惜素何等可人,不愿覃英盘根问底下去,乃笑着将近年来所发生之事,摘要地说与半面娇冷倩倩知道。
半面娇冷倩倩有如初从梦中醒来,失态地问道:“你爷爷断了一条手臂,人还好么?”
罗惜素听出半面娇冷倩倩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之情,微一怔神之际,覃英接口道:“罗爷爷年老血衰,老态毕现,无复当年的气概了。”覃英并不知道南明一剑装病欺敌之事,所以说得真情流露。
半面娇冷倩倩脸上飘过一抹愁容,既关切,又不愿流露地揩去了眼角的泪丝,脚下加劲,走得更快。
罗惜素虽看出了一部份端倪,但知道老人家的事,如果不自己说出,做晚辈的,实在不便相问,于是也就默默的跟了下去。
只有小覃英尚无所觉,一张嘴巴,就像出谷的黄鹭,说个不停,解去了半面娇冷倩倩不少的烦闷。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永丰,落了店,用过晚饭,略事调息,便动身向水家庄奔去。
途中,罗惜素又道:“我们得想出一个两全之道才行。”
半面娇冷倩倩有心考较两小,故意不表示意见。
覃英想了半天,道:“素姊姊有女诸葛之誉,小妹听命而行。”
罗惜素忽然想出一计,道:“我们留他一命,要他在万洋山开派大典上,洗刷庐山的清名,更可反打万洋山一耙。”
半面娇冷倩倩道:“此计虽好,只怕水钦靠不住。”
覃英直觉地道:“我们在他身上弄点手脚,便不怕他靠不住了。”
罗惜素看了覃英一眼,看得覃英玉面一红,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谁知罗惜素却同意了她的意见道:“事贵从权,只要立心可对天日,我不反对英妹妹的意见,可是不到无法可想之时,还是以德服之为妙。”
覃英又道:“不知素姊姊如何说服他?”
罗惜素笑道:“随机应变,不可拘泥,我答不出你这个问题。”
三人一阵谈论,已距水家庄不远,半面娇冶倩倩停身道:“你们隐在一旁,待我先把他们叫出来。”
罗惜素和覃英闪身藏在一株大树之上,半面娇冷倩倩扬手打出一串旗花,旗花升空,发出了红绿色的火光,闪了几闪,就熄灭了。
过了不过片刻时光,便见两条人影,捷奔而来,轻功不弱,都堪称一时高手。
那两人落身在半面娇冷倩倩身前,冷倩倩取出一面玉牌,在他们眼前一晃,收了起来,不言不语,态度高傲冷漠。
那两人见了半面娇冷倩倩的玉牌,似是恐惧已极,行了礼,恭敬地颤声道:“江西大舵正舵主水钦,副舵主阴独听候吩附。”
罗惜素和覃英虽躲在大树上,但因功力探厚,夜眼视物清晰无比,仍把那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正舵主水钦,年约六十左右,仪貌堂堂,颇有几分正气,想不出他为什么会做了万洋山的大舵主,那副舵主阴独,年约五十开外,长像猥琐,脸上阴晴不定,正是小人之流的人物。
这时半面娇冷倩倩面冷如冰地道:“你们两人该办移交了,知道么?”
这句话相当含混,不知是指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水钦脸色一变,又恢复了正常,显得有几分骨气地道:“属下知道这一天终会来到的,只不知对家属如何处置?”
半面娇冷倩倩没有答他的话,眼睛落在阴独的脸上,阴独打着哆嗦道:“属下尽责守命,水舵主的不法,都是属下检举的,不…不知…”
扑身跪下,哀呼道:“请护法高抬贵手,饶了属下一条贱命!”
水钦恨恨的瞪了阴独几眼,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半面娇冷倩倩玉手一挥,把阴独打得在地上滚了两滚,揶揄地道:“你升舵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