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太过优柔寡断,缺少英朗之气。
在极端沉闷的气氛之下“万洋山主”应成伦终于抬起了失色的魔目,再次落到那只“香荷包”上。
沈元通手腕一震“香荷包”脱手朝着应成伦飞去。
“万洋山主”应成伦伸手接住,凑近鼻端一闻,这只历时将近八九十年的“香荷包”除了发出一股霉气之外,那里还有半点香味。
他凶眉一皱,又反覆检视了一番,认为确是自己幼年佩带之物,脸上现出了犹豫难决之色。
不知他心中作何打算!
沈元通朗目似电,射出两道精光,守定“万洋山主”应成伦脸上神色的变化。
当“万洋山主”应成伦脸上神色凄苦之时,沈元通点头暗许,觉得他尚有回头之望,决意放他一命。
当“万洋山主”应成伦脸上露出狰恶之色时,沈元通则又摇头叹息,深为应成伦的祖父父亲悲哀。
“万洋山主”应成伦脸上的神色,变幻无常地变换了数次之后,终于现出狞恶无比的凶像,咬牙出声地甩手一抖,内力运处,只听那只“香荷包”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同时更有一股轻烟,冲天而起“万洋山主”应成伦无防地吸入鼻中。
香荷包内,原本就装有香药香料,所以那轻烟飘起“万洋山主”应成伦自然不会在意。
沈元通见“万洋山主”应成伦,对那“香荷包”没有半点怀念之情,心头一沉,决心要将他处死了。
远处的山腰上,传来一声非常沉痛的叹息之声。
沈元通傅音致意道:“袁老前辈,请恕晚辈要为先父复仇,人间除害了!”
半山间,再无半点反应,沈元通猜想得出大头怪人袁逢异的心情,是以不再多言,又将眼光落回应成伦身上。
“万洋山主”应成伦忽然发现那散落的香荷包碎片之中,有一张指头大小的纸片,纸片上还密密麻麻的有着不少字迹。
他本性虽恶,好奇之念却与任何人相同,当即招手将那张小纸片吸到手中。密密麻麻的字迹如泰山磐石般,向着他迎头压来。
“成儿知悉:你碎此香荷包,已中‘散功散’之毒,此乃你无良之报也!”
“万洋山主”应成伦全身发软,那张纸片,飘回地上。
慢慢的,他颓然低下了头。
“万洋山主”应成伦低头丧志,是因陡惊巨变,心神颓废之故。
其实,他并未马上失去功力。
“散功散”也不是绝对无救的剧毒,只要不运功提气,尚可拖延七七四十九天,才会慢慢使一身功力散去。
如果幸运,在这四十九天之内,能获得解毒之药,只要功力没有完全散尽,解去了散功之毒,依然还有修复功力的希望。
怕就怕在中了“散功散”之毒,尚不自知,陡运真力,加速了药力的运行,就连万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可是“万洋山主”应成伦目前虽尚未丧失一身功力,但他却没有仍保功力不散的机会了。
因为他已先自服下了“亢元丹”须知这二种药物,有其相辅相成的本性,两种药力相遇,他就是不再运功,也止不住“散功散”的立生奇效。
“万洋山主”应成伦对这一点知之甚祥。
惜乎这种极恶之人,不但不知回头是岸,诚心悔过,反而在心中激起了无与伦比的仇恨之火。
他恨自己祖父和父亲,不该没有骨肉之情,设计陷害于他,他却不往深处想,不明白此举乃是使他得以善终的最后安排。
尤其,他更恨沈元通,不该将这香荷包引开了他的注意力,以致上了一个大当。
他不甘认命,心念转动之下,更是残酷毒辣,气愤交加,宁可两败俱伤,也要和沈元通同归于尽。
沈元通天生仁心,见“万洋山主”应成伦萎然低头,只道他在震碎“香荷包”后,又突然激发了亲情之念,有了追悔之心,正自内心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