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松暗叫“不好”!脚下疾移,扑向了尘大师。
但他身形才动,就听“克嚓”一声机簧响。一团耀眼刺目的红光,兜头直射过来。
韦松早已防备蓝荣山有此一着.前冲之势未停,左脚一点地面,双掌全力下拍,借那掌上反震之力,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那刺目火焰堪堪从他脚下疾射过去,身后传来几声惨呼,几名站得较近的华山弟子.尽被大筒喷出的烈焰,烧得满地乱滚。
了尘大师宽大的袍袖摆动,其速如风,眨眼间,已经奔到悬崖边缘,蓦地身形一顿而止,仰天哈哈大笑,抡起手中瓷瓶,径向万丈绝壁下掷去。
韦松瞥见那满盛“地心火毒”的瓷瓶已经出手,吓得心胆俱裂,等地抢奔到崖边,瓷瓶早已飞出老远。
他无可奈何瞥了那迷失本性的少林高增一眼,毫不犹用,双脚一顿崖边,紧跟着也跃出了悬崖。
人影,瓶影,宛如两点午夜陨星,划空飞坠,直向万丈绝壁之下落去,渐渐地,变成了两个小白点。
绝崖下,回风激荡,云雾迷蒙,了尘大师站在崖边,茫然望着崖下,心里更加纷乱,暗付道:“这少年好怪,好端端地,跳下崖去干什么?
自然,在他还没有找回他自己以前,对这个问题.永远也想不到答案的。
韦松跃了悬崖那一刹那,心里再没有恐惧,更没有对了尘大师怀着有丝毫愤恨,有的,只是一个渺茫的希望那就是如何能够阻止瓷瓶中的“地心火毒”倾入湖中。
他身为侠义中人,决不能让那瓶毒液,毁灭了洞庭湖周围数百万生灵百姓,因而奋不顾身,冲落绝壁,设法在途中抓住那只瓷瓶,将它毁去。
是以,自从跃离悬崖,他的两只眼,就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个小黑点。
崖下劲疾的回风,呼呼怒吼,刮得他肤痛欲裂.心粟身寒,但他以无比坚忍的毅力,咬牙忍受着。
慢慢地.那个小黑点,在他眼中,逐渐变成了一个大黑点。
终于,他已能清楚地看见了整个瓶身,谢谢老天!瓶口竟然是朝上的。
瓷瓶距离他只不过三尺来远了,韦松心中一阵狂喜,身躯一拧,竟凭空施展出“千斤坠’功夫,下落之势,顿时加快。
两个黑影由远而近,继之并而为一。
他终于探出手臂,抓住了那只飞坠的瓷瓶,但身躯略侧,却失去了重心;整个身子,在半空中连滚了几滚。
这急骤的变化,使他压抑的内伤又告复发,心中一阵剧痛,在空中“哇”的又吐了一口鲜血。
可是,他始终未曾忘记手中的瓷瓶,任他怎么翻滚,总保持着瓶口向上,不让“地心火毒’倾流出来。
粼粼水波,飞快地向他接近,他知道,自己就快要跌入洞庭湖中,但手中那只瓷瓶,却仍无善策毁去。
其实,要毁去一只瓶子固然轻而易举,然而,用什么方法才能避免“地心火毒’流入湖水中呢?
韦松心急如焚,耳中似乎已听见翻腾汹涌的湖水,冲击着岸边岩石发出的声响,他不禁失望地忖道:完了,我若抱着瓷瓶一齐跃入湖中,岂不是前功尽弃,于事毫无裨益?
于是,他开始尽力挥臂、扭腰、提气,想用师门轻身绝技,尽量减缓下坠的速度。这些动作,并没有帮助他达到目的,相反,倒因用力过度,引发了内伤,身子又开始翻滚了起来。
“唉!一声悲愤、绝望的长叹。他一横心,想道:反正我已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是能用一条性命,换得数百万生命,这个死,仍然是值得的。
这样一想,心灵突然平静了许多,父仇、亲情、恋人、师恩一这些,在刹那间,仿怫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他一横心,双手将瓷资瓶高高举起,借那一翻之势,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唇,暴提丹田之气,用力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