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了,不但你不愿意,我艾长青也不赞同,忘了它吧!只当没有这回事好了。”说罢,又复哈哈大笑不已。
神手头陀目滞神痴一动也不动,拳头握得更紧,十指上指甲,已深深嵌进自己掌肉中。
艾长青又道:“这中毒的娃儿是谁?跟你有何渊源?我艾某人一无所知,但我猜,他总不会是你的门人弟子吧?”
神手头陀缓缓摇了摇头。
艾长青道;“对啊!二十年前,你亲手所传弟子,尚且叛师背祖,不再视你为师,这人既非亲非故,更犯不上---
谁知他话未说完,神手头陀却浑身猛烈地一震;眼中精光激射,一把扣住他臂肘,激动地道:’‘告诉我,假如我愿意以我一身内功修为替他驱毒疗伤,一旦成功,我的武功失去,他是否能够承受我全部武功?”
艾长青惊愕地望着他,摇头道:“你要知道,那方法并不百分之百有效-一。”’神手头陀吼道:“现在不论成功的机会有多少,我只是问你,我失去的武功,是不是能够转注在他的身上?”
艾长青点点头,道:‘理论上说,自然是如此。”
神手头陀又问;“你曾经用这种方法替人驱毒吗?”
艾长青茫然道:‘没有啊!’”那么,你怎么知道这方法只有十之八九有效,并非万全妙策呢?”
艾长青一怔,苦笑道:“因为这方法只是一条可行之途,并无人试过,谁也不知道是否真正有效-一。’
神手头陀突然一掌拍在桌上,仰天哈哈大笑,道:“天意!天意!上天之意,人莫可违,孩子,我成全了你吧!”
艾长青吃了一惊,轻声问道:“恩公的意见,是说愿意用你一甲子苦修得来的内功,施展‘洗筋伐髓’大法,替他驱毒疗伤?’
神手头陀大笑道:“正是,你以为如何?”
艾长青道:“你愿意从此自己变成废人,今生今世,永不能再练武功?”
神手头陀神出右手中食二指,在桌上轻轻一拧,登时如捏泥块般,拧下来三寸多厚一层桌面,随手一扬,顿化飞灰,低声问;“艾兄,你这桌子是什么做的?”
艾长青惊得面色苍白,呐呐道:“恩公真是神人,我这桌面,乃是最坚硬的青钢石-
一。”
神手头陀笑道:“捏石如泥,搓之成灰,这种内家功力,应该值得自傲了吧?”
艾长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连连点头。
神手头陀蓦地笑容一敛,满脸遍布凄惶之色,朗声道:“我和尚苦修数十年,凭这身修为,除了博得‘神手’两个字,在江湖武林中,又作过什么惊天动地,感人泣鬼的事业?终日酗酒狼荡,光阴虚掷,纵有出神入化的武功,跟那凡夫俗子,又有什么不同?”
立长青岔口道:“但是。’
头陀摇手道:“不要但是,这孩子侠心义胆,咱们都自愧不如,我和尚已经下了决心,应该如何开始,你就决说吧!”
艾长青默然良久,谓叹一声,道:“老朽向称冷面寡情,听恩公这番言语,也不免私心激动,恩公能将他中毒原因,为老朽一叙吗?”
神手头陀于是将韦松在君山之上,抢截万毒教五瓶”地心火毒”已毁其四,最后一瓶无法拦阻,竟以身殉,在空中把毒汁喝下肚去-一这番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
艾长青沉吟良久、道;“既是如此,老朽也发一次善念,索性成全了这可敬可爱的孩子吧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