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系三清弟子。”
慧心女尼低声重复念了一遍,又道:“我师父有些怪脾气,等一会见了她老人家,最好别说你师父是玄门中人”
韦松蓦地一惊,脱口道:“为什么?”
慧心女尼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平时常听她说:‘天下道士,除了张三丰,再没有一个好人了’。”
韦松薄怒道:“三清三宝,原是一家,既然令师如此鄙视异教,在下不见她也罢!”
慧心忙道:“你不要生气,好在是我求你来的,她纵或不高兴,也不会怪你-一。”
正说着,茅屋木门呀然而开,灵猿巧巧从屋中飞跃奔来,牵着慧心衣袖,不住吱吱低叫,好像要拉她进去。
慧心匆匆道:“师父功课正好完了,你等一等,我去通报一声!”一边说着,一边已快步奔进茅屋去了。
韦松长吐一口气,负手伫立,心里十分不悦、暗道:“这位百忍师太想必循世太久,竟养成许多孤僻怪诞性情,等一会她不问我师门则已,如果真的出言不逊,辱及恩师,我却不能甘心堕了师门声誉,好歹须质问她一个道理出来。”
心念至此,忽听茅屋中传出一声怒叱,道:“我这云崖之上,从无外人踏进一步,你怎敢轻易就将他领上峰来!”
韦松吃了一惊,连忙凝神倾听,只听慧心的声音哀求道:”师父,那位韦少侠不是坏人,是徒见求他同来的,如今江湖魔焰已起,六大门派全沦入万毒教手中,这等大事,你老人家能够不闻不问吗-一?”
忿怒的声音吼道;“管它什么六大门派七大门派,便是世上的人全死光了,关我们何事?你趁早把那小辈赶下山去,别惹我生气。”
“师父-一!”
“不许再说,赶他走,赶他走!”
韦松勃然大怒,扬声叫道:“武林不幸,正义沉沦,老前辈既然只图洁身苟安,在下原无求助之意,不须驱赶,自会告辞。”愤愤说完,转身就走。
才行了几步,突闻茅屋中传来一声冷哼,一条黑影,疾如电掣般从他身侧掠过。
韦松连忙错步侧转,左掌一式“拂柳分花”护住面庞,定神一看,一个神情阴鸷的中年尼姑已经拦住去路。
那尼姑约有四句上下,穿一件宽大粗布僧袍,双目神光湛湛,皮肤却白皙红润,左手挂着一串闪闪发光的念珠。
韦松心知她便是慧心女尼的师父百忍师太,但胸中怒火未熄,傲然屹立,并不见礼。
中年尼姑两眼犹如冷电暴射,迅速在韦松脸上扫视了一阵,怒声喝道:“好狂傲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韦松也不示弱,抗声答道;“在下韦松,相信令高足已经转告过你了-一。”
百忍师太鼻准一连耸动了几下,显然愤怒已极,沉声叱道:“你小小年纪,就敢口出不逊,责辱尊长,难道你师父只教了你这点骄形傲物的规矩?”
韦松叉手道:“恩师十年耳提面命,教导在下,敬的是德高长者,重的是豪义侠士,但对那孤傲自赏,自以为超尘绝世,却不屑为苍生道义援手分忧的人,值不得在下去尊重礼敬-一。”
百忍师太气得嘿嘿干笑道:“骂得好!骂得好!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当面辱骂老身的人。”
韦松话已出口,自觉略有些过火,道;“在下怎敢辱骂前辈,方今江湖困危,魔长道消,六大门派沉沦险境,前辈身负绝世武学,如任其旷废深山,岂是济世渡危的佛门善心。”
百忍师太暴喝道:“住口!你倒敢教训起我老人家了,慧心,取我的三刃剑来!”
慧心女尼变色叫道:“师父”
百忍师太断喝道:“不许多说,快去!”
慧心偷偷扫了韦松一眼,目光中满含焦急和责备,轻叹一声,缓缓移步进了茅屋。
韦松心中好生为难,拱手道:”老前辈敢情是要跟在下动手?”
百忍师太冷哼道:“凭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