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钩韩铁山微笑道;“大哥只管放心,兄弟能把他诓了来,就决不让他逃出手去。”
回头吩咐道:“这三人一起打人后寨石牢,加链加锁,派人守护,未得我允准,任何人不准擅入石牢探看。”
庄丁们共应一声,上来七八个人,抬了韦松,连艾长青和鲁克昌一并押离正厅。
途中左折右转,来到后寨,那所谓“石牢”原是连山凿成的岩洞,人口另加厚达数寸钢门,洞中盘旋曲折,尽是支离甬道,行约七十丈,才看到一列十余间十分坚固的牢房。
庄丁们分别将三人推进三间牢房中,又在韦松脚上加了铁链锁,才掩门上锁退去。
石牢之中,暗无天日,每一间牢房内,只在石壁上凿洞,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因此光线暗淡,显得分外阴森而潮湿。
韦松仰面躺在湿辘轳的硬石地上,除了眼睛能开阖,嘴也能开口,全身一丝却无法动弹,只有叹息的份儿。
过了许久,左边隔室传来“叮叮”地铁环击石声响,鲁克昌的声音问道:“韦兄,你怎么样了?”
韦松苦笑道;“内有毒酒,外有链,四肢穴道被制,连动一动也办不到。”
鲁克昌的声音叹息道:“这都怪我,若非我一时天真,将湖北之事全告诉了韩氏兄弟,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骗你上山。”
韦松反慰藉他道:“事至如今,无法怨天尤人,我若是谨慎一些,也应该认出韩铁山与他哥哥的相似之处。唉!一时大意,竟上了他们的恶当。”
鲁克昌激动地道:“难道咱们就甘心待毙么?韦兄,咱们得想个方法脱身才行!”
正说着,右边牢房的艾长青突然冷笑一声,道:“脱身?死了心吧,地狱死牢,用什么方法才脱得了身?”
韦松忙道:“艾老前辈,前在云梦,因何不辞而别,容得晚辈和马姑娘四出追寻,耽误了二日时间赶到岳阳,以致迟了!”
艾长青冷冷答道:“毁家之仇,杀妻之恨,姓艾的要自己报复,你们跟着老夫,自是惹人厌恶。”
韦松又问:“云梦失败,老前辈又怎会落在万毒教手中?”
艾长青哼了一声,道:“嘿!过去事还提它则甚,谁会知道那姓盛的贱人,也在万毒教中,老夫一到,就被他认了出来。”
韦松长叹一口气,这才弄清楚原来艾长青摆脱了自己和马梦真以后,竟是径赴洞庭总坛,却被凌鹏和盛巧云认出本来面目,弄得失手被擒过去的事虽然明白了,但眼前的困境,却仍然毫无办法解除。
韦松不再言语,默默提气检视体内毒液,一连试了几次,总因四肢穴道真气不通,难以提聚,胸腑中那团毒酒热力,凝结了伤后淤血,怎么也无法消散。
他咬牙强自运功提气,猛冲四肢穴道,足足耗去大半个时辰,依然毫无效力,却挣得冷汗遍体,只得放弃了。
隔室又传来艾长青的声音,道:“老夫劝你不必徒耗力气,千毒蚀骨散乃毒中奇品,若非你体内有先天抗毒之力,只须一杯毒酒入肚,永也休想解脱。”
韦松呻吟片刻,问道:“老前辈这种毒药,难道没有解法?”
艾长青的声音道:“解法虽有,只是-一”
正说到这里,牢房外突然响起一阵步履之声,艾长青一顿,立时闭口不再出声。
脚步声渐渐来到韦松牢房外,只听一个清脆的口音道:“把牢门打开,让我看看!”
另一个粗哑的声音答道:“二当家的有令,未得他允准,任何人都不能私来石牢探着的-一”
清脆的口音笑道:“有什么关系,只要看一看,难不成他就会飞了?”
粗哑的声音道:“小的不敢违拗二当家禁令,相公只就着门上小孔,略望一望,岂不一样-一”
清脆的口音不悦道:“牢口昏暗,怎能看得清楚?你不要开口闭口拿二当家的名头压我,少时我把话告诉了老夫人,瞧你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人似被这句话所慑,先是一阵铜钥声响,片刻之后“哗啦”一声,牢门打了开来。
韦松凝目斜望,只见门外站着两人,其中一个庄丁打扮,满脸无可奈何神情,另一人和他目光一触,几乎使他惊讶出声。
原来那人正是曾在太平县城中,向他问起负伤原故的白面青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