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多,浩天勉强将“天风浩荡”使出后,只觉心胸乍时一空,好似虚脱,但蓦然由丹田开起一股热气,反窜而上,直攻心腑,浩天不由大惊。就在此时“轰!”一声巨响,一股澎大无比的气流如潮水般向他胸口压至。
浩天不由大惊,心知此时全身似已虚脱,绝无法抗拒,只好飘身向后纵去。但,此时真力已枯竭,动作远不如从前敏速,只觉胸口如受千斤大锤一击,张口一蓬鲜血,人直向外飞去。
虽然他并未完全失去知觉,但也是半昏状态,只觉全身轻飘飘,似羽化而登仙,耳中不时传来风声,且愈来愈急,最后终至脑中轰然一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良久——良久——他只觉耳中传来阵阵风涛之声,身体也摇摇晃晃,起伏不定,缓缓睁开双眼。四周黑沉沉,什么也看不到,他心中不同掠过一丝阴影,忖道:
“莫非自己已魂登鬼界了。他伸手向自己身下摸去,只觉软绵绵而富弹性,触手处,似是草叶之类。
他想翻身坐起,可是稍一动,全身便酸疼,而且心浮气燥,血气翻涌,似欲脱口而出。他心中大惊,忙吸了一口真气,并缓缓地运功自疗。他知自己消耗过甚,遂默运师门无上大法“吸元固丹”滋补真力。不一会儿已达到物我两忘,深深沉人其中。等他再醒来时天光已大亮,他睁眼望去,顶上是白蒙蒙的一层似纱似绢的云雾,距他头顶有时不及一丈。
而他自己躺在一个大有数十丈方圆,如一个巨伞的大树顶,也不知是何树,树叶圆细,功力恢复十分之一二,人体虽说仍甚虚弱,但酸疼却已大减,遂找寻着主枝攀缘而下。树高约十余丈,树干上长满青苔,滑不溜手,费了浩天好些手脚,才下得树来。
树干底部粗约数围,巨大的根,伸插在岩缝中,他这时才看清,树底是一块大约十丈的平台,树便生在平台右侧,树下设有一张玉桌及几把玉凳。在靠崖壁处,有一穹形圆洞上龙飞凤舞书着四个斗大的草字——栖云别府,下款注名为“玄玄”二字。
且说浩天一见这洞口写着“玄玄”二字,心中不由一惊,忙走至洞口,将衣冠整好,恭身兑道:
“弟子不幸由绝崖失足落下,误闯仙府,尚望主人见谅是幸。”
说罢,遂欠身立在一旁。可是等了半晌,无丝毫反应,他只好再说了一遍,但除了呼啸山风外,仍无半点声息。他见无人回答,想必是洞内无人,遂向里走去。只见洞内甚为宽敞,左右各有五个石室,他好奇心一动,便探首右侧第一间石室,见里面无任何东西,只在壁上悬了一副中年道人的图像。
细看图中人,仙风道骨,不似尘世间人,浩天生出警意走上施了一礼,缓缓退了。第二间,所放的是书籍之类,浩天过去略一翻看,全是道家经典,他不愿私看别人书籍,遂放下,退出。第三间亦为书籍,第四间放的全是大大小小的玉瓶,浩天打开其中一瓶观看。
立时,异香满屋,他知必是丹药之类,不敢妄动,怕洞主怪罪,遂走至第五间。只见屋中空无所有,只有中央设一架铜鼎。浩天再由左侧一排石室看去,前三间皆是打坐之处。
可是,当他探首第四间时,却意外发现了一个和尚盘坐在云床上。浩天神目如电,一瞥之下,已发觉和尚已西归,因他望见此和尚身前放有一张素笺,及一个包袱,他便走上前去,先向和尚深施一礼,便拾起素笺一阅,见其上面满绳头小楷,他往下看去,愈来愈使他惊疑不已。
原来,这和尚正是少林少代掌门“法因”大师,自知即将圆寂,则事先将一切后事交待完毕,便独自带了一件重宝离去,欲寻一深山大泽人迹罕至之处了却残生。
这日无意走到井陉城外的恶鬼崖的落魂洞,倏地心血来潮,大彻大悟,遂涌身跳入洞中,那知半野被洞外异种仙树绊住,机缘遇合,使他得进栖云别府,他在洞中静坐了数日,回忆前尘,发现自己竟作了二件天大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