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些怀疑的意味,他们不信浩天武功意达到过目不忘之境界。
正在这时,蓦然——度因喝道:
“休要中了这小子的谎言欺骗,我就不信能光凭一眼,便能将整套拳式中最绝奥窥清,而且还模仿得如此的像。”
浩天目中杀气隐隐,缓然道:
“那阁下要如何才能信得?”度因不防浩天有此一问,不由怔了一下,脸色狞厉的道:
“只要你能再由一眼将老衲随意所使的一式记全,照样使出,老衲便相信你所言是实。”
浩天嘴角微撇,不屑地道:
“如此甚易,只是,在下倒要提醒你一句,贵派之武功在下大部分略知一二,最好阁下能挑一些罕见的奇招异式,否则,在下驾轻就熟,照样使出,或许碰上正巧是在下早已会的,岂不…”
度因目中凶光一闪,嘿嘿道:
“这倒不必劳神,…,老衲因机缘凑巧,得了数招罕绝古今的奇式,相信帮主纵然学博识广,亦未必见过。”
浩天傲然答道:
“如此甚好,只是,在下不幸怡能照样使出,大师又待如何?”
且说绝因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虽不太相信浩天确能过目不忘,体察入微,功力、眼力、智慧均达上上之境,将一式极为精奥的招式,能一眼过目便能记牢悟彻。但,从他心头对这少年却无缘无故地生出一种恐惧感,光凭方才过手几招的功力,就非常人所能测意得到的,而且他判断,浩天并未使出全力。
因此,他真有点担心浩天真能做到。这时——他怕度因将话讲绝,双方均不易下台,忙接口道:
“师兄切不可多疑,孟帮主是何等人物,说话岂会有假?”浩天面上噙着微微的冷笑。度因心中亦微一迟疑,蓦将心一横,说道:
“掌门吩咐为兄本待遵命,怎乃此事有关法因大师兄之死因,孟帮主既然如此说,想必定能做到,为我们证实一次,也让我们大家开一次眼又能何妨。”
遂又对浩天道:
“只要孟帮主能做到,老衲一切听你处置,只是…万一孟帮主…”
他面色倏地一沉,浮上一片狞恶凶厉之色道:
“那只有请你留在本寺负大师兄身死之责。”
绝因道:
“一切事情均需弄清,岂可徒凭一时意气…”浩天摇摇手,道:
“掌门请勿挂虑,无论如何,在下定派人将贵师兄遗体送回贵寺,令师兄到底是自证佛果,抑或遭人所害,到时自知…只是度因大师现既如此不信任在下,在下愿接受一切条件。”
绝因只好摇摇头,不再言语。
度因嘿嘿冷笑了一阵,往前走了三步,十分有把握地对浩天道:
“帮主看清,老衲即将出手了。”
浩天冷然地微一额首,双目微闭,面色沉疑,稳当地立在当地。
四周雪是白的,他的衣衫亦是白的,在雪光及苍松相映之下,更显得他有一种超然挺拔之逸致,度因深吸了口气,衣衫无风自动,只见——他缓缓地双掌微张,做成擒拿之状,双脚微蹲在雪地上,上身微微的欺伏着…
群僧均不由亦各睁大双眼,凝神屏气。一时——静得没有一丝声息。只有——四周松枝上的积雪似乎受不住这沉重无形的重压,不时哧簌落下,落着一些轻脆悦耳的声息。慧因见度因所摆之架势,不由眉头一皱,低声对身侧的了因道:
“师兄可知度因师兄所使的何种武功?”了因摇了摇头,诧异道:
“各门各派在江湖上露面的武功,差不多均可看出一点端侃,只是…”蓦然的停住口,原来——度因干瘦的身躯已平飞而起,直往前扑出一丈,凌空手脚一阵划动,身形硬生生地拔起两丈。
一声闷哼,只见他手脚齐动,幻起一片千百双手影足趾,密密麻麻,如一片天罗地网般兜头压下。就此满天掌山脚影之中,枯瘦的身躯已如一溜火星飞泻而下!蓦然-光敛影息,度因已静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