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羽心中一动,细想这话果有理,于是收掌护住胸腹要害,不再出于封挡劈打,当真这样一来,那玉环往往贴身而过,却毫不伤人,且在三五个折转之后,便自力尽欲堕。
雷孟云脸色立变,掠身上前,接住飞环,愤然一顿脚,向虎豹双环一挥手,道:“咱们走!”当先疾驰而去。
雷孟森和雷孟彬也相顾失色,满眼惊疑愤恨地在众人脸上扫视一遍,雷孟彬丝带上取回豹环,临去时,犹自恨恨说道:“今天算你们运气,下次别再叫咱们碰上。”
待三环去远之后,伍子英和秦佑才长长吁了一口大气,竺君仪忙上前解开廖五姑颈上绳套,替她推宫过穴。
伍子英向陶羽笑道:“看来夺命三环,名不虚传,错非陶公子,要换了我,今天连一招也接不下。”
秦佑却好奇地问道:“大哥,你躲闪前面两招,我看得很清楚,但那最后一招‘幻蝶追魂’,是用什么方法破解的?我怎么总不明白!”
陶羽摇摇头,举目四望,周围四十丈不见一个人影,心里不期然泛起无限迷惘,在他想像中,那传音的人,八成是个女子,可是那女子是谁?为什么要暗助自己,这些谜,连他自己也解答不透,因此只好没声说道:“我也想不出原因,反正今天险而又险,幸亏伍老前辈用话僵住了他们,否则,三环联手,真是不堪设想!”
这时候,竺君仪已把廖五姑救醒转来,但她死里逃生,虽然醒转,余悸犹存,而辛弟伤势也未痊愈,于是一行人便急急赶进镇内投店休息。
当他们找好客店,秦佑无意间回顾,却惊异地问道:“咦!怎么少了一个人?”
大家细一查看,同行诸人中,不见了“天南笑客”伍子英和那匹“乌云盖雪”秦佑心里不悦,愤愤道:“这家伙原来未存好心,终于偷了马几溜了。”
陶羽道:“我看他不似坏人,也许临时有事离开片刻,我们不用等他,吃了饭先休息一夜,明天再赶往济南。”
秦佑兀自怒火不息,道:“他上次冒卖马匹,骗了我们一次,这次借机同行,又把马儿偷了回去,最好永远别给我碰上,否则决不饶他。”
陶羽劝了他一会,饭后,又替辛弟疗了一次伤,天色已晚,便各自归寝。
劳累一日一夜,大家都十分疲倦,夜阑人静,不久就都进入了香甜梦乡。
只有陶羽因为替辛弟疗伤,耗用真力不少,独自在房中静坐调息,时至半夜,行动完毕,却又涌起身世之愁,因此躺在床上,久久无法人梦,心烦意乱,索性披衣下床,推开窗子,凭窗区望沉沉夜色,愁绪满怀,难以排遣。
过了许久,他正要关窗就眠,却忽见一条人影,悄没声自地从远处屋顶疾掠过来,一个巧翻飘落院中,探头探脑,四下偷窥。
陶羽凝目一望,那人头戴皮帽,身穿绸杉,手上倒提一根钢烟袋,竟然正是晚间忽然失踪了的“天南笑客”伍子英。
他好奇之心大起,轻轻跃窗而出,沉声道:“伍老前辈,你在干什么?”
伍子英似彼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扭头见是陶羽,立时面露喜色,举起钢烟袋向他点了点,一言不发,复又腾身上房,匆匆向店外奔去。
陶羽跟着他出了客店,伍子英直奔大街,那匹“乌云盖雪”就在街边屋檐之下。
陶羽问道:“你白天怎的不辞而去,惹得秦兄弟甚为不满…”
伍子英不待他说完,便压低噪门抢着说道:“快些上马,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这样夜深,要去见谁呀?”
“别问,别问,只管上马跟我去就是了。”
陶羽略一犹疑,便依言跨上马背,伍子英紧跟着也翻身跃上,一抖丝缰,催马绕街疾行,不久,到了另一家客店门外。
他刚要招呼陶羽下马,忽听客店中传出人声,接着,店门“呀”地打开,一个身着劲装,肩负长剑的中年女子,牵着马匹,走出店来。
伍子英急忙带马隐人街边暗影中。两人屏息静气,眼看那中年女人跨上马鞍,扬鞭疾驰而去。
那女子走出店门时,因背向光亮,陶羽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及待她上马驰去,掠过街心,一看之下,不禁心头大大一震,一张嘴,便要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