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问道:“茜妹,你受伤了?”
凌茜笑笑,道:“没有,只是肩上被他撕破一块衣襟,足踝被环边擦了一点儿。”
陶羽尚要说话,凌茜忙嘘了一声,低声道:“快别出声了,三环已随后追进林子,先脱身要紧…
两人在林中踉跄而行,不觉疾奔了顿饭之久,听听未闻三环声息,这才在一株隐密大树下坐下来休息,凌茜揉着受伤的足踝,轻声道:“这几个月,三环功力增进了不少,飞环绝技,也比以刚进步了许多,下次遇上,再别大意轻敌,方才若不是闪得快,险些被他们擒住了呢?”
陶羽脸上掠过一抹爱怜之色道:“可惜包裹马匹都丢在茅屋前,连一件换的衣服也没有了,来,你把我这件外衫披一披吧!”
说着,脱下自己短衫,给凌茜披在破衣肩上。
凌茜亦不拒绝,轻声又道:“秦公子伤得怎样?”
“不太要紧,穴道被飞环击中,淤血堵塞脉管,我已经替他拍开了闭穴,再过一会,就会清醒的。”
“你知道宫天宁也在这儿吗?”
“是啊,我刚才拾到他那半枚全真金钱,不知他怎会跟雷家三环拉上交情的?”
“那家伙嘴很甜,惯能拍马逢迎,连我爹爹都差一些上了他的当。”
凌茜忽又想起辛弟,忙道:“听宫天宁对三环说,辛弟已被一个红衣人带走,一定是那红衣人和宫天宁动手的时候,将他的全真金钱打落,被你拾来了。”
陶羽叹道:“我们真太粗心,当时竟全没想到荒山中那来茅屋,其中必有古怪…”
凌茜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点挫败算得了什么,假如我们早想到他们那引实就虚的飞环手法,未必会败给他们。”
陶羽道:“这都怪我们阅历太少,竟应了伍老前辈的话。不知那红衣人是谁?辛弟落在他手中,会不会遭到折磨?”
凌茜笑道:“听他们口气,那位红衣大人约就在附近,他既然屡次跟三环作对,可见不会是坏人。”
他们谈了一会,秦佑已悠悠醒来,三人计议,林中不能久留,便动身觅路出林。
不想这密林分布极广,林中巨树如海,无境无边,三人在林子里转了许久,天色已漆黑一片,依然没有走出林子。
秦佑道:“这样乱转,只怕还未走出林子,反跟三环碰上,那就太不妙了,依我看,不如索性休息一夜,等天明以后,再找方向。”
凌茜点头赞同道:“正是呢!我足踝上被环边擦伤,走得久了,痛得难受,不如休息。”
陶羽道:“咱们寻一株大树,两人在树上休息,一人在下面守望,这样方不致失手。”
秦佑道:“你们力战了一天,就由我替你们守望吧!”
陶羽道:“不,你和茜妹都受了伤,应该你们休息,由我守望。”
两人争持不下,凌茜笑道:“别吵了,干脆咱们大家都休息,只要谨慎一些,不用留人守望,林子这么大,咱们睡在大树上,比地上安全得多了。”
这一晚,三人果然觅得一棵巨树,在树上度了一夜,第二扫天色大明以后,站在树上一望,不觉都失笑起来,原来昨夜藏身的大树,实际已是密林边缘,数丈以外,全是一望无垠的层层山峦。
凌茜领先奔出密林,一口气奔上一座山头,展目四望,见前面有个极深的山谷,谷底瘴雾迷蒙,深不见底,直如一湖池水。
陶羽皱眉望着那片深谷,沉吟说道:“这片乱山广阔,又无痕迹可寻,怎知那红衣人藏身的地方?”
秦佑也道:“找不到辛弟,我们一时不能离开,而三环又在近处,被他们发现,难免又是一场纠缠。”
陶羽道:“此地已是勾漏山脉,但不知那位鬼师董武所住-线天究竟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