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游动,或聚结峰颠成山,却又倏忽倾泻而下,成一百丈无声云瀑,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旁衬翠林严壑,静、峙、肃、穆和含蕴的先天自然的柔畅,任你是智生灵府的一等好笔,也休想画出这端庄的晴云姿态,和那山岳雄峙刚柔和济的无畏气概,置身此时此地,令人超然忘尘。
沈珏娘等一行三人,行足峰腰,观云久久不忍骤别。
突然在假梦生的身伴,有人喟吁一声道:
“原来云也有‘形’有‘相’!”
另有一人接口说道:
“何只有形相,师兄仔细注目,你看它有时飞舞,有时荡漾,亭立时如同玉女,献媚时似飞燕新妆,难怪迷人。”
先前发话的那人,闻言蓦地仰天大笑道:
“姑不论云形云相,你已入迷却是真的,若非我知你偶感而发,还认为师弟已生尘念,要脱去云衫呢。”
另外那人也闻言大笑,声如春雷,半晌方止。
他两个旁若无人的说笑,不由引得游客们纷纷注意,假梦生适巧在这两人右旁,回顾一眼,原来是两位古稀年龄的道长,沈珏娘早已注意这两位道人,看出是武林中的高手,峨嵋藏龙卧虎,僧道更多奇士,并未放在心上,她因夜间别有事务,急欲找到寄居之地,遂率两人离去。
哪知就在沈珏娘师徒等三人行未丈远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佛号,随即有人说道:
“前面的施主请留贵步。”
沈珏娘师徒三人,闻声停步转身,适才罗峰观云,豪语大笑的那两位古稀龄高的道长,这时已站在对面。
沈珏娘纱巾蒙面,暗皱眉头,她冷眼看出面前的两个道人,目射惊诧和极怒的神光,盯住身旁的假梦生,似临大敌,不由深觉奇怪,再次暗中注意道人的神色,恍然大悟,已知这场争搏无法避免了。
此时左旁的道长,目注假梦生冷冷地说道:
“施主腰悬的这柄宝剑,可能容贫道一观?”
沈珏娘不容假梦生接话,当先说道:
“道长不觉得尊言冒失吗?”
右边的道人冷哼一声道:
“贫道愿负这‘冒失’的后果!”
沈珏娘气这道人话语太狂,冷笑一声道:
“道长,你凭仗着什么,敢发如此狂言?”
那道人哈哈一笑说道:
“女施主要些什么凭仗,贫道就有什么凭仗!”
假梦生此时已然知晓道人的来路和用意,本欲将宝剑解下借道人一观,设若所料不假,正好了断一件心事。
不料母亲罚问道人,道人狂妄忒煞,他遂冷笑说道:
“在下不知哪座仙山,哪处道观,哪家的‘三清’教规中,容许道长们对施主这般狂妄放肆?”
右边的道人还要接话,左边的那位却正色说道:
“师弟,还不退下?”
说罢又稽首转对假梦生道:
“施主多担带些,只因施主所佩宝剑…”
假梦生立即含笑接口问道:
“道长们在哪座仙观修真?”
这位道人非常谦和地答道:
“贫道灵境,这是敝师弟灵涵,出家武当,云游至此,敢问施主尊姓?腰悬古剑是由何处得来,”
假梦生闻言看了母亲一眼,极坦诚地说道:
“在下何幸,秀山灵境得会当代武林奇客,武当八宿名满天下,不期相逢今朝,适才不知之罪,尚望原宥。
此剑并非在下所有,内情复杂,说来话长,不知两位道长可能信任在下否?若能,在下始可简述大概,否则…”
灵境道长稽首接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