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云：“咱们去屋后找一找！”

是那儿？你以为这座宝岛有多大？方圆十万八千里么？”

海云便拱手：“打扰老人家午睡，实在对不起，咱们暂且告退，下次再来看望老人家。”

苹儿忙：“不！不用了，我想早些回去，下…下次…下次再来玩了…”

不过，他并未当面说破，只微微一笑，把满腹疑云暂时隐藏心底…回到琵琶岛上，苹地回眺望那飘浮在波光面的别致“螺屋”不禁又有些向往难舍，轻叹：“可惜一好地方，竟被个肮脏老儿占去了，不然，我倒真想跟好婆搬到那海螺屋里去住。”

海云一手护，一手怀抱苹地肩，沉声：“别怕！咱们一块去看看。”

苹儿哽声：“以后请你别再叫我表妹了，听到这两个字，我更恨不得大哭一场，我爹和你娘，乃是一母所生的同胞兄妹，如今我全家惨死，你们却袖手旁观，视同陌路，这是什么亲戚？什么兄妹？”

他心中一动，疑云又生，暗忖：这分明是有人从海里爬上来留下的痕迹，老人为什么伪称在螺屋内午睡呢？那麻疯老人见他低查看地上渍，也猜想到他心中的疑惑，便招呼：“二位请当心些，地上得很，那是老朽洗涤衣时不小心的，不仔细会倒了。”

老人：“老朽便是那患恶疾的可怜人，～向受今尊和令堂眷养，只是尚未见到过公…”

老人似乎也发觉苹儿的窘态，忙诧异的问：“问闻岛主只有一位公，不知这位姑娘应当如何称呼？”

一拧纤腰，独自绕回前面去了。

老人：“皆因老朽患恶疾，混溃烂，为免沾污了衣服，睡觉时都是赤的；再说，这小岛一向没有人来，忽然听见女的声音，老朽疑尚在梦中，怎敢胡答应呢！”

海云：“譬如周的双已经残废，表妹又年轻，万一再和仇家遭遇，岂不”

海云：“但家父不许我等擅自打扰老人家，今日之事，还望老人家勿对家父提及。”

海云：“为什么？”

海云：“她是我的表妹，姓韩，前几天刚由关外韩家堡来的。”老人急忙欠为礼，：“原来是表小，老朽不知，多有失礼”

海云叫：“表妹”

海云：“可是，刚才咱们在这儿呼叫时，怎么没有看见老人家？”

老人：“老朽理会得。”

海云好生狐疑，沉：“这真是怪事，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失了踪影呢？”

海云连忙劝说：“表妹快别这么说，咱们是一家人，怎好和那患病的老人家相比？”

苹地猛然仰起脸：“既是一家人，姑父为什么袖手旁观不肯替韩家堡报仇？”

苹儿：“什么好意？”

海云苦笑着摇摇，刚待举步，突然听见苹儿一声惊呼，飞也似的奔了回来，张臂一把，抱住了他的脖，连声呼。

苹儿想到他那“混溃烂”的可怕形状，心里直要呕吐，怯生生畏缩在海云后，悄语：“表哥，咱们回去吧！”

海云笑：“表妹又说笑话了，那海螺虽然好玩，究竟不如岛上舒适方便，当初我娘也是万般无奈下想来的办法。”

海云了一气，徐徐：“敢问老人家是-一”

海云默然无词以对，良久，才轻轻叹了一气，：“唉！我也不明白其中缘故，问爹，他老人家不肯说；我曾经要求由我陪表妹走一趟中原，爹也摇不准。唉！这叫我怎知说才好！”苹儿：“你不明白其中缘故么？要不要我告诉你？”

海云告辞转，目光掠，忽然发现螺屋旁边靠近木珊的地方，有一片渍，地上并且有几个零的脚印。

苹儿哂：“可不是吗，分明没有人，偏想无中生有变一个来。那才是莫名其妙哩。你请慢慢想吧！我可要去海螺壳里玩玩了。”

海云忙问：“你看见了什么？”

苹儿冷哼：“他既不咱们的血仇，何必又顾咱们的死活？这不是猫哭老鼠，假慈悲吗？”

老人张目凝视着海云，用一沙哑用低沉的声音招呼：“这位公，就是少岛主么？”

待他们再度绕回螺屋正面，赫然发现海螺空壳，坐着一个罩风帽，颈围厚巾，上裹毡毯的老人。

“哦！是的。”老人轻吁了一声，说：“适才老朽正在螺屋层上午睡，仿佛听见人声，却未便答应。”

海云也看见栏栅上搭晒着一条淋淋的短，但却不似涤洗后拧晒在那儿的，倒像是刚从海里捞来的。

他这一解释，海云犹自有些半信半疑；苹儿却羞红了脸，心想，刚才幸亏是在下面碰见了，如果冒冒失先闯了上去，岂不羞死人了。

海云：“我想他老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一面附耳向海云：“快走，我心里害怕！”

老人笑：“少岛主太客气了，此地是尊府产业，老朽更受令尊令堂后命厚恩，只要少岛主有兴趣光临游玩，老朽总是随时迎的。”

苹儿牙关“得得”相碰，反手向海螺前面指了指，讷讷：“他…他…他…”

海云：“这也不能责怪我爹，他老人家早已对江湖武林事心灰意冷，发誓不再重履中原。”

海云也不期吃了一惊，他们方才寻遍小岛未见人影，这老人不知从何而来？但看他悠闲的拥毡盘膝而坐，倒像是已经坐在那儿很久了。

老人站起，说：“表小不是要螺屋内看看么？老朽这就去整理一下…”

两绕着螺屋寻找，一直寻到屋后，仍然不见人影，小岛范围就只这么大，事实上也无可以隐藏，那麻疯老人竟像轻烟般消失了。

苹儿愤然：“他不愿重履中原，就该让我和好婆自己回去，生死祸福，悉由咱们的命运，他为什么又不答应呢？”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苹儿正：“谁跟你说笑话？我是真心真意的，如今我已家破人亡，无依无靠，不辞艰苦跟着好婆投奔到这儿来，只说姑爹会念在亲戚份上，替咱们报了满门血仇，谁想到竟被他一拒绝。现在好婆残废了，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走又不能走，迫得寄人篱下，受你们眷养，我和那麻疯老儿有什么两样？她缅怀世，越说越难过，使首一低，泪已忍不住夺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