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儿：“姑父他们回来了。”便想起迎去。

苹儿吃惊：“莫非他没跟你们一同来？”

苹儿：“他们至少也是帮凶，是杀人的刽手。”

方慧娘沉了一下，：“我以为‘半渡而击’的设想很好，但不必在船中预置桐油和火药，只将他们生擒活捉便够了。”

方慧娘：“你龙二叔混灼伤，势必无法穿着衣服，那赤的模样，怎能让女孩看见…”

俗果先咳嗽一声，然后将寻见海云，以及一路东下，发现金蚯蚓黄衣剑手，如何分途行事，如何往龙记商号送信…等等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方慧娘轻轻叹息了一声，抬：“话虽不错，可是‘以杀止杀’终非正途，如果能设法动他们，使他们不再为恶，又何必定要置之死地？…”

苹儿：“原来这么简单啊？”

悟非应命去不多时，捧来一盆清，方慧娘仔细将信再检视一番，小心翼翼把那信纸浸中。

于是.吩咐悟非和悟果速去准备素斋.以便招待客人，共议应敌之策。

方慧娘了，：“不错。事关重大，必须周密安排，不妨等海大侠回来，再去“飞来居’邀请冷大先生，大家商议之后再作决定吧。”

话声刚落，楼外已传来悟非和尚大的噪音叫：“师父，咱们回来啦。”

方慧娘仍然目注着盆，徐徐说：“也是仿当年诸葛武候‘火烧藤甲兵’的故事，准备在湖边预先布置好桐油和火药的船只，诱其登船后，趁半渡之际，引火焚舟，咱们再另以船只应援，搜捕落网的剑手。”

悟非：“来是来了，但走到东阿，他又跟咱们分了手，说要施什么计谋，叫咱们送什么无信…反正我也说不清楚.还是叫悟果说吧。”

苹儿笑：“来了才半天。你们去石楼山，可曾导到我表哥？”

方慧娘微笑：“如果率先有周密的安排，我想不会有多在困难。”

方慧娘也诧异地：“究竟是怎么回事？悟果你说吧。”

悟非叹气：“唉！别提下。你那表哥鬼主意.把咱们俩捉得转向.直到现在还在五里雾中。”

她本来觉得方骥得有些不近人情，现在忽然发现他表面虽然冷傲，其实内心却很诚恳。

方慧娘：“说穿了好像很简单，但若不细心去会信中意.却也不容易猜透。海云是见他二人生鲁莽，怕中途消息，才想这个办法。”

苹儿脱赞：“好啊，这条计策真是妙极了，那么黄衣剑手武功再，在里却无法施展，这一来，岂不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苹儿：“依你的意思怎样才好？”

苹儿也看局面有些不对劲，忙着岔开话题：“表哥在信里究竟说些什么？”

“怎么女人就不便去？”

方慧娘：“他说发现十四名黄在剑手正向微山湖潜来，似有所图谋，要我们照他的密计，准备应敌。”

说来奇怪，那信纸被一浸，字行之间空白，忽然又现许多密密麻麻的白字迹。

悟果忿忿：“他不相信咱们倒也罢了，却不该把咱们当作‘鹅’送礼给黄老…”

苹儿又：“他的密计是什么？要咱们怎样准备？”

方慧娘：“但罪魁祸造，是金蛆蚓的主人，那些剑手只不过奉命行事而已。”

方慧娘摇：“我没有说过不帮助你们，我只是不赞同这杀率太重的方法。”

悟非和悟果满大汗地走来，先向方慧娘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看见苹儿在侧，证了征：“呵！你们果然先来了？”

苹儿：“这是不能试的，一击不成，以后便也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苹儿：“这么说，你是不愿帮助咱们对付金蚯蚓罗？”

苹儿：“你不知那些黄衣剑手多可恨，为了祸双侣，不知有多少人被他们杀害了。”

方慧娘急急把海云致“大觉禅师’名衔的一封拆开，展现之后，也怔住了。

苹儿：“你们家人总喜谈这些大理，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啦，又说什么”一成佛，犬升天’啦；真要这样，大家都去屠夫，何必念佛修行呢？反正临死总要放下屠刀，就成佛了，即使自己不成佛，家里有个亲戚成了佛，也会跟着沾光升天的她一气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但看看神龛中的巍巍佛渐好像正同她瞪睛，心里一惊，只得悻仲住了方慧娘毫不生气，仍然平静的：“佛门理，奥难解，你年纪轻，又遭毁家之痛，无怪会如此偏激愤慨，等你年纪大此.多些经历，多了解些人世沧桑，就会会到‘冤冤相报’的可怕了。”

苹儿登时也羞红了脸一笑：“啊！原来如此。”

这一聊.两人竟聊得份外投机，正聊着，忽听见外面有了脚步声音。

“如何？”方慧娘向苹儿微微一笑，提声音：“来。”

悟非忙把剩下的两封信呈上，说：“师父请自己过目吧，这简直是天书，咱们实在看不明白。”

方慧娘忽然心中一动，：“悟非，你去取一盆清来。”

方慧娘看后笑：“现在你们明白了吧？这就是‘香油里渗’的意。”

于是，搬个蒲团挨着方慧娘边坐下，问东问西，闲聊起来了。

方慧娘了、：“计倒是好计，只嫌大毒了些，有违上天生之德。”

方慧娘：“听脚步声，大约是我那两个野徒弟回来了。”

苹儿笑：“不是鹅，倒是两只‘秃鹅’…”忽然发觉说溜了嘴，连忙伸伸，尴尬地：“四婶，我不是说你啊！”方慧娘本来还在笑，却被这声“四婶”叫得面额排红，赶低望着盆，假作没有听见。悟非和语果面面相觑，如堕五里雾中。

苹儿皱了皱眉，问：“这些小字是怎么写上去的呀？”

方慧娘讶：“信呢？”

方慧娘：“这是先用明矾化作墨，写在纸上，等明矾计了以后，字迹便自然隐去，然后再写上伪信，接信的人必定将信纸浸在中，真信字迹才会显现来。”

苹儿晒：“你以为金蚯蚓的黄衣剑手，就那么容易手到擒来吗？”

苹儿凑过来看了一遍，更是茫然不解，忍不住埋怨：“表哥总喜些玄虚，有话就直说好了，什么‘香油’？什么‘渗’？这算什么意思嘛？”

悟非儿悟果退去后，又等了一会、仍未见海一帆回来.苹儿状颇烦躁，不禁翘首向楼外张望，喃喃：“奇怪呀.怎么去了老半天还没回来？莫非了什么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