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银瓶举步走了过来,寒着脸道:“小婢还要讨教三招。”
话落,一扬手,光华暴展,长剑已脱鞘而出。
但因玄姑曾有“招式不许重复”的令谕,这“出鞘一剑”并未攻敌,只将腕肘抖动,挽了斗大一个剑花,举剑平胸,蓄势待敌。
海云含笑道:“姑娘,一叶已知秋,何苦强出头?”
银瓶哼道:“侥幸只有一次,阁下还是少卖骄狂,多留神接招吧!”抖手一剑,疾刺过来。
她的剑术造诣显然比金花深厚,长剑出手,竟隐隐带起一丝风雷之声。
海云仍旧如法炮制,不闪不拒,手中剑也迎面递出,直刺她的前胸。
谁知银瓶这一招实是虚招,脚下一滑,娇躯急转,长剑也同时变刺为扫,剑光如雪狼翻涌,突然向海云侧背卷到。
两人出手都快,剑势交绥,生死胜败全在瞬息之间,中途变相必然会失去先机,很可能就为了这毫厘之差,中剑落败,饮恨终生。
同样的理由,如果其中一方突然中途变招,对方一定有措手不及的感觉,应变破解往往就来不及了。
银瓶用此险招,全仗着“追风快斩”剑招快速,足够抢回失去的先机,可惜却忽略了海云手中是一柄“双镝怪剑”
“双镝剑”两端有刃,一剑数用,变招最为迅捷,何况海云手中的“双镝剑”本来就为两柄长剑绑扎在一起,剑刃的长度,比原先打造的多了将近一倍。
两人闪电般错身而过,银瓶一剑扫中海云的左侧背,忽然觉得自己腹部一阵奇痛,踉跄冲出几步,腿一软,扑跪在地上。
海云背上中剑,虽未受伤,一件外衣也被划裂成了两截,露出贴身穿着的“铁皮衣”
谭人杰望见,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聂开泰也恍然而悟,急忙道:“启禀宫主,这小辈仗着铁皮衣护身,连伤金花银瓶两位姑娘,请宫主下令围攻,不能再跟他客气了。”
玄姑愕然道:“什么叫做铁皮衣?”
罗妙香在旁边回答道:“那是谭庄主特制的防身宝衣,用钢线精织而成,水火不侵,刀剑难伤。”
玄姑轻啊了一声,摇头道:“世上真有这种宝衣?我倒有些不相信。”
聂开泰接口道:“宫主请看,那小辈身上闪闪发亮的东西,就是铁皮衣。”
玄姑不答,举手一招,道:“剑来。”
椅后一名小丫环应声上前,递过来一柄金鞘长剑。
玄姑接在手中,扶着椅柄缓缓站了起来。
罗妙香连忙伸手挽住,柔声道:“宫主乃千金之体,对付一个后生小辈,何劳亲自动手。”
聂开泰也道:“本宫高手都在此地,只要宫主吩咐一声,属下等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玄姑淡淡一笑,道:“你们太小觑他了,放眼天下,能在‘追风快斩’下走过四招的,还找不出第二人。”
聂开泰道:“那是因为他有铁皮衣护身,并非剑术多么高明,现在秘密拆穿,要胜他实在易如反掌。”
玄姑摇头道:“区区一件铁皮衣何足为恃,别忘了金花和银瓶都是伤在双镝剑下的。”
聂开泰躬身道:“宫主请放宽心,如今前有铁屋截堵,后有甬道阻隔,小辈单人只剑涉险深入,已成了瓮中之鳖,纵有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谅他插翅也飞不出去了。”
玄姑反问道:“既有甬道阻隔和铁屋截堵,他是怎样到后宫来的?”
聂开泰一愕,竟被问得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玄姑冷哼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咱们倒成了瓮中之鳖哩!”
罗妙香脸色遽变,沉声道:“左右护法听令。”
两条人影应声而出,道:“属下在。”
这两人,一个秃顶虬髯,一个乱发无须,正是那两名面目陌生的怪老人。
罗妙香挥挥手,道:“二位速率四名剑女赶往铁屋,查看有无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