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对刀女,年龄都不过十一二岁,鲜红色的衣衫上,绣着纯白的莲花。
八名童男童女后面,跟着两名浑身漆黑的昆仑奴。
这两名昆仑奴也是一男一女,年纪约在二三十岁之间,半裸着身子,每人手臂上都套着十二枚闪闪发光的金环手镯。
先后十名男女随侍下楼,站满了大半个客厅,加上夏姥姥和两名丫环,客厅四周,已全是白莲宫的人。
这时候,白玉莲才由黑妞陪伴着,出现在楼梯口。
铁羽又觉眼睛一亮,一颗心几乎要从口腔跪出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楼口的白衣丽人就是白玉莲,十余年未见,白玉莲非但没有丝毫衰老,反而比从前更显得年轻美貌,那份明艳,那份神采,比当年更娇,更媚,更令人神驰目眩。
满屋子人似乎都被白玉莲的丰神所摄,全室寂然无声,人人肃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白玉莲曳着白纱长裙,款款下了楼,眼波流转,在金克用等人脸上扫了一瞥,才在一张交椅中坐下。
虽然只那么淡淡的一瞥,金克用等人都感到心弦震动,人人都觉得那目光好像是专向自己投射过来。
铁羽发现左边的古如雨和右边的古如霜,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已无法自持。
白玉莲轻展梨涡,嫣然一笑,抬抬手道:“老爷于,请坐啊”
金克用大约也出了神,怔愣一下,才急忙一欠身,说道:“蒙姑娘芳谕见召,金某深感荣幸…”
白玉莲笑道:“老朋友了,何须这么客气,请坐下来谈吧。”
金克用称谢落座,又轻咳了一声,暗示身后的铁羽要多加谨慎,万万不能鲁莽。
其实,铁羽正百感交集,根本未曾注意到这种暗示。
宾主坐定,白玉莲扬脸问:“姥姥,刚才可是郭护法开罪了金老爷子”
夏姥姥道:”郭老未得令谕,不肯让金老爷子的四名随从进楼,引起了一点小误会,老身已经替姑娘传令放行了。”
白玉莲点点头,转向金克用道:“我们这位郭护法,人并不坏,就是性情太固执了些,冒犯之处,我替他赔罪,老爷于休介意。”
金克用忙道:“姑娘言重了,些小误会,何足挂齿。”
白玉莲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交待过他多少次了,仍然常常替我开罪朋友,幸亏老爷子不是外人,否则,传扬出去,人家还以为我白玉莲不知有多狂多跋扈呢”
金克用笑道:“姑娘律己严,待人宽,外间只有赞誉,从无人敢这样批评姑娘。”
白玉莲道:“唉,白莲宫上上下下这许多人都得我一件件管到,我哪有这份精神,有时候,只跟,闭一只跟。”
金克用阿谀地道:“能者多劳,姑娘日理万机,自然难免辛苦些。”
白玉莲摇头道:“辛苦倒算不了什么,只是做人太难了,往往一番苦心,有时反落得满身不是,这才真令人灰心。”
金克用道:“这怎么会”
白玉莲道:“怎么不会就拿神手铁羽的事来说吧,当年我何尝不是为了他好,结果却变成了仇人。”
她口齿伶俐,谈吐机变,轻轻一转,已将谈话转入了正题,紧接着又道:“过去的事,我也不愿再提了,这些年,我总算避着他,谁知他却始终不肯放手,竟然又迫到西北来,老爷于,你说我该怎么办”
铁羽就在身后,金克用自然不便表示什么,只好笑笑道:“当年事早巳时过境迁,提也无益,但姑娘既是出于一番好意,何不就跟他见见面,当面把误会解释清楚。”
白玉莲道:“我本来也打算这样,可是,据夏姥姥回报,他对我的仇恨已深,恐怕很难解释。”
金克用道:“那么姑娘准备怎么对付神手铁羽呢”
“我还能怎么样”白玉莲耸耸肩,神情报凄楚:“无论怎么说,他对我当年总算有一份情,一夜夫妻百日思。我是绝不会伤害他的,所以,我请老爷于来谈谈,他的近况究竟如何了”
‘姑娘是问他的脾气还是问他的武功进境”
“都问。分别十余年,他的任何事,我都很关心。”
金克用想了想,道:“关于其他详情,我不太了解见面后的感觉,只有两句话可作形容。”
“哪两句话”
“武功大有精进,倔强仍如当年。”
“哦”白玉莲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抹苦笑,道:“说得对,如非武功精进,他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内,名满江湖,如非倔强依旧,他也不会为当年事,耿耿于怀,千里跋涉前来寻仇了。”
金克用道:“姑娘既然深知他的个性,似应早作准备,只怕他迟早会寻到白莲宫来。”
白玉莲笑笑道:“我知道,他一定要来,谁也阻止不了他,其实,我倒真的希望能早日见到他,故人把晤,应该是人生一太快事。
金克用意味深长地遭:-可惜他的心情未必跟姑娘相同。”
白玉莲道:“那是他的事,反正我无意伤害他,他迟早会明白,要伤我并非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