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决定,婢子们权充先行,这就动身啦!记住天明之前,仍在此地会齐,这株断树便是目标。”
说罢,小绢纤手微微一杨,未见她如何作势用劲。但听是“喀嚓”一声响,距她身侧丈许处一棵碗口大的巨松竟然齐腰折断,而且,断处平整,犹如刀砍斧劈似的。二女含笑颔首,飘身落马,徒步向山上飞驰而去。
傅小保看得咋舌不已,连声赞道:“真是神仙姊姊,好惊人的掌力啊!”唐百州在一旁冷冷笑道:“既然知道人家是神仙姊姊,你这癞蛤蟆还想吃什么天鹅肉呢?”
傅小保脸上一红,翻身落马,腼腆地一拱手,道:“你老人家慢行,由我第二批进山,探探虚实。”
唐百州身形微闪,跟踪翻下马来,一言不发,左臂疾探,早将傅小保手腕脉门扣住,笑道:“小伙子,你拿人家青阳宫当作夫子庙是不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实对你说,恐你这三几下,替人家填牙缝还嫌不够材料,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看守马匹,别丢人现眼了吧!”
傅小保好生不服,挣扎着叫道:”咱们说好三路进山的,你怎么又变卦了?不管它青阳宫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闯一闯。”
唐百州沉声笑道:“你要闯,就在这里寻个山壁一头撞死,也许倒爽快。青阳宫让她们两个小狐狸精去闯去。咱们且去寻个地方,好好睡上三天,养足了精神,且再说话。”
傅小保更是大急,无奈脉门被他扣住,无法挣脱,急得大叫道:“原来你包藏祸心,骗她们上山,你倒溜了。人家为了咱们的事闯山涉险,你这么做,心里岂不愧怍?”
唐百州脸上一红,含怒道:“小子,我是为了你好,一辈子不做缺德事,逼不得已做一次,玉皇老子也能见谅,你倒胆敢排喧起我来?”
傅小保一颗心全在小翠身上,见唐百州竟然光了火,心知如再僵持,只有越弄越糟,于事无补,当下便换了一副柔和口吻,道:“依你的方法,咱们就此一走,连梁大侠家属和‘灵蛇剑谱’的事,全都不管了吗?”
唐百州道:“谁说不管来着?咱们只要寻一处隐蔽所在,休息几天,估量那二个小狐狸精不是失陷青阳宫,便是找不到咱们,业已离去。那时候,咱们再上青阳宫去,难道就不能办事了?”
傅小保低头不语,心中尽自盘算脱身之策。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脱身赶往青阳宫,不愁唐百州不放弃原意,随后也往宫中赴约。
但唐百州人虽疯癫,却不是傻子,右手伸缩之间,先点了傅小保后腰“志堂穴’,然后才松了左腕。将他放置在白马马背上,自己跨上小黄马,牵了缰绳,向山下回路疾驰。
行了盏茶之久,唐百州又舍了正道,专捡小径行走,左弯右拐,一意尽向僻静之处催马钻行。整整又奔走了个把时辰,天色早已尽黑,才到一处小土丘上。这土丘依山面临一条小填,丘上长着一棵巨大榆树,枝丫茂密,非但地势幽静,人迹不至,而且风光如画,正是个休憩歇息混时间的大好去处,树阴浓密,又不畏风雨,的确是个极理想的所在。
唐百州将傅小保放在草地上,先点了他的睡穴,然后才解开“志堂穴”傅小保昏昏沉沉,迅即入梦。唐百州这才吐了一口气,依着树干,浅笑忖道:这一次,饶你们再有多精,也估不适我老唐会临阵脱逃,送你们两个母猴子上树了吧?
想着想着,不久便含着得意的笑容,悠然入睡。
这一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方才醒来。睁开跟第一件事便是看看傅小保,见他仍在原地沉睡如故,才放了心,上前替他解穴道,使他能活动活动筋骨。然而,唐百州全神在一旁监视着,连一丝一毫空隙和机会也没有给他,及至饿了,用罢干粮,唐百州又制住了他的穴道。傅小保愁眉苦脸地道:“难道你连这一点也不肯信任我?有你在旁边,我纵算想走,也逃不掉的,求你替我解了穴道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