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剑砍断。
易斌暗地惊出了一身冷汗,肘间陡地一翻,便想硬夺傅小保的“玄铁剑”但当他招才出手一半,后侧劲风迫体,小翠已经运掌扑到“多罗掌”化作漫空掌影,罩了下来。
易斌明知小翠乃是劲敌,迫得撤招自保,全神应付小翠玄妙绝伦的“多罗掌”法,论理说,傅小保也应该自知量力,趁早抽身退下来,偏偏傅小保心急师仇,初生之犊不畏虎,人家对他客气,他倒当了福气,兀自一个劲儿舞动锈剑,一招接着一招,半点不肯稍退。
他这点平庸之技,本对易斌无法构成威胁,但易斌为了对付小翠,已经必需全力以赴了,如今又加上这位不识进退的傅小保,牵手扯腿,多少总有些碍事。三五招一过,易斌被他锈剑牵制,身手略慢,险些被小翠一掌劈中。
这一来,当真激起易斌怒火,钢牙一挫,杀念顿炽,眼见小翠抢攻右侧,掌掌集中右方,他却陡然身形疾转,卖开左边门户,放傅小保一剑刺来,大喝一声:“着!”双腿半屈,一个人突然矮了大半截,蹲身出腿,扫向傅小保下盘。
傅小保慌忙纵起跃避,人才离地凌空,谁知却正好中了易斌之计,但见他“嘿嘿”一声冷笑“霍”地立起身来,就趁他人在空中,无从闪避,猛可里双掌贯劲,一招“推山填海”疾推而出。
这一招用得绝之又绝,时间火候拿捏,均都恰到好处,眼见傅小保再无可避,势必活活伤在易斌双掌之下。
小绢正和刁人杰等缠斗,远远望见,芳心大骇,惊呼一声,舍了刁人杰,飞身抢了过来。
但她毕竟与小保相距过遥,待她人刚起步,易斌掌力已达傅小保身上…。
蓦然间,半空中突地响起一声娇叱之声,绿影闪晃,小翠早已飞纵而起,玉臂展动,左手拉住傅小保衣襟一带,将他身子扯得一斜,而自己竟然横身拦在他身前,拼着右边香肩,运气护身,硬接了这一掌。
“赤煞掌”易斌这一掌掌力非同小可,傅小保虽得小翠临危舍身相护,未曾受伤,而小翠却被他一掌扫中肩头,整条肩臂,登时被震脱臼,闷哼一声,跌落倒地,只痛得额上汗珠滚滚,差一点昏厥过去。
傅小保惊得呆了,愣在当场,忘了该如何才好。“赤煞掌”易斌本要再施辣手,但却被小绢掠身赶到,挺胸挡住,易斌见她和小翠一色装扮,神光且较小翠更见稳定,心知不好缠惹,当下招呼鬼手萧林和刁人杰,抢了霍昆,匆匆退去。
傅小保提剑要追,但看看受伤倒地的小翠,不禁又戛然停步,蹙眉向小绢道:“绢姊姊,你看她可伤得重吗?”
小绢略为审视一番,道:“伤得虽不算重,但她肩骨已被震离位,总得静养些日子,才能复原动手,傅公子,咱们本意今日要将剑谱夺回来的,如今为了她,害得剑谱眼睁睁被刁人杰劫走,你不觉得失望吗?”
傅小保正色道:“绢姊姊,你这是哪里话?翠姊姊为了救在下,才中了那矮子一掌,在下感恩尚且不及,岂有反生怨心的道理?说实在的,现在剑谱落在在下从前义父手中,正令人进退失据,这件事尚须从长计议,在下更不因而生出不满之心,姊姊这话,使在下好生惭愧。”
小绢听了,淡淡一笑,说:“难得公子有这份念旧之心,相信剑谱迟早总能物归原主,仍归公子收执,如今既知剑谱下落,纵急也不在这一时,咱们还是顺道先往飞越岭一行如何?”
傅小保想了想,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于是,小绢替小翠接妥肩骨,略作歇息,让小翠横躺在小黄马马背上,三人一马,颓然离开荒山,觅路迳投飞越岭来。
一路上,傅小保垂头丧气,没精打彩,不时忆起师父,忍不住就偷偷滴下几滴英雄泪来。
小翠一直昏迷不醒,仅有小绢随马缓行,间或斜目望望傅小保,见他背人偷弹珠泪,也替他心酸不已。行了半日,已入飞越岭乱山之中,傅小保一直未发一语,满怀心事,随马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