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从石后转出,脸上一直挂着干笑,右手握着蒲扇,左手却擎着一根小小的黄色旗帜,大笑道:
“好师侄,老娘才是你师伯,你千万别放过那老骗子,喏!
这不是本问信物摄魂令旗吗?”
秦玉扭头见了那黄色小旗,混身一震,急忙撤身退出圈子,迎着顾氏,问道:
“你手上果是摄魂令旗么?你给我看看。”
顾氏双目虽瞎,耳朵却极是灵敏,手指轻弹,把那小黄旗向秦玉面前飞弹而至,喝道:“接住!”
秦玉轻轻翻掌接住令旗,略一展视,果见那旗上绣着血红色一个“令”字,急从自已怀里也摸出一面黄旗来,两下一对比,分毫也不错。
柏元庆陡见顾氏赶到,并且出示了“摄魂令旗”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今天势不免一场血战,长叹一声道:
“老婆子,你这是何苦?为了一念贪心,非搅得天翻地覆,不肯甘休?”
顾氏冷哼一声,并不答活,只倾耳静听秦玉的动静。秦玉对明“摄魂令旗”果是本门信物无讹,双手恭恭敬敬送还给顾氏,说道:
“老前辈既是本门师伯,弟子敬接示令,愿听师伯吩咐。”
顾氏用手向柏元庆等人一指,厉声道:
“先替我把那老小两人擒下。”原来她赶来时,宋笠已经受伤,一直躺在一旁,井未出声,是以她不知道那面有老小三个。
秦玉虽是狂妄,对师门却甚恭谨,听了这话,躬身应诺,提着小马鞭,回到柏元庆面前,笑道:
“你听见了?这都怪你自己冒牌多事,惹来的麻烦,再也怨不得人!”
柏元庆已不屑再和他辩白,也是冷冷一笑,说:
“你就准知道你能办得到吗?”
秦玉鞭一顺,闪电般卷了过来,口中笑道:
“灵不灵当场试,老儿,你接招吧!”
其实,柏元庆才真正和褚良骥曾共一师,算起来正是秦玉的师伯,皆因他与“干尸魔君”自来不合,出道之后,各行其事,互不往来,所以,武林中人竟无人知道褚良骥师兄就是柏元庆,其后,柏元庆和顾氏这一段师徒恋情宣扬开来,褚良骥更不屑于与交,从此绝口不提有这么一个师兄.秦玉入门只在十年之前,自然不知道这一回事,偏巧柏元庆这一支“摄魂令旗”又放在顾氏身边,忘了随身携带,这才演出师伯和师侄拼命的一场血战。
秦玉此时功力,已不在其师“干尸魔君”之下,如与柏元庆空手过招,也许尚能缠斗百招以外,难分胜败,但他现在手中多了一根马鞭,别看鞭儿虽小,拿在高手手中,其威力并不在利刃宝剑之下,二三十招一过,柏元庆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招式沉缓,掌力趋弱,再如此下去,非败即伤,不难逆料。
但顾氏似乎还并不满足,在一旁连声叱喝,完全以长辈立场,喝叫秦玉早下杀手。
秦玉被她一逼,催动鞭招,威力大增,柏元庆一个不及,左肩上已被鞭梢带着,衣破皮开,汩汩出血,咬着牙硬支硬撑,一面向秦仲叫道:
“小兄弟,你快走吧!老朽拼了这条老命,给你断后,你替宋老头儿解了穴道,快快脱身!”
秦仲听了这话,心如刀割,非但不愿走,而且挺剑在手,先拍活了宋笠穴道,然后挥剑上前夹攻秦玉,叫道:
“老前辈,要死咱们死在一起,晚辈岂是贪生畏死之徒?
咱们跟他们拼了。”
宋笠穴道一解,从地上跃起身来,略为一怔,也奔了秦玉,口里骂道:
“姓秦的,狂什么?咱们胜负未分,谁也别走。”
三个人丁字一围,把秦玉困在核心,但秦玉舞动鞭招,公然不惧,走马灯似转动,倒暂时扯了个平手。
林惠珠柳腰轻摇,也从马上飘落地面“呛啷”龙吟,拔剑在手,想要上前相助秦玉。
秦仲忙叫道:
“媚儿姐姐,你疯啦?这家伙是咱们大仇人,你千万别帮他。”
哪知林惠珠轻轻一笑,长剑颤动,竟奔向秦仲,秦仲大声呼叫,她只是不理,剑光霍霍,卷了过来,逼得秦仲只好挺剑敌住,一面仍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