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到襟前,将面上覆着的黑纱,湿了一大片,林惠珠举手猛将面纱扯了下来,顺手扔进火堆中,狠狠又加了一句;“我还戴这劳什子干什么?”
秦玉大吃一惊,急要伸手进火里去抢,面纱早一闪变成了灰烬,他抓住林惠珠双肩,激动地道:
“…你这是为什么?好端端会生这无谓的闲气?”
林惠珠索性伏倒在他怀中,呻呻咽咽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说:
“我知道你,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媚儿,再不会有我的,枉了我冒着万险替你骗什么秘图啊!我迢迢跟你跑这么远是为什么?一颗心,算是白费啦!”
她哭着述着,抬头望见草地上的半幅秘图,心里一气,抓起来也向火堆中一扔,亏得秦玉这一次眼快看见,急忙挥手接住,总算役有被火烧去。秦玉虽是个纠纠武夫,高手环伺,强敌当前,他可能不惧,但如今被这软绵绵的身子一揉,娇滴滴的声音一哭,直哭得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平时的英雄气概,狠毒心肠,一样都不灵了,抱着她的娇躯,急得只叫:“快别哭!快别哭!”除此而外,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惠珠想起自己诸般委屈,越哭也就越伤心,秦玉想到她对自己的各种情意,心里也越来越乱,迷了好半天,始终劝不住林惠珠那像断了线的泪水,最后,急得他将她一推,大声道:
“你再哭?你再哭我要…。”
林惠珠被他这突如其来地一推,愣得一愣,反倒止了哭声睁着泪眼问:
“你…你要怎么样?”
秦玉道:
“我也要哭了!”
林惠珠不由自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
“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怎好意思哭?”
秦玉道:
“我也不要做大丈夫了,只求你别哭,叫我干什么我都干。”
林惠珠道:“我叫你干一件事,你干不干?”
秦玉道:“什么事呢?”
林惠珠把脸一扬,闭上眼睛,道:
“替我把眼泪擦掉。”
秦玉跳了起来,叫道:“那还不容易?我就替你擦。”
说罢,从怀里掏出手绢,跪在地上,轻轻替她抹去脸上泪痕,抹到她左颊上疮痕时,秦玉只觉得她楚楚堪怜,情不自禁,凑在她疮疤上轻轻吻了一吻。
林惠珠星目微阖,承受着这有生以来第一次异性的亲吻,虽然,只不过那淡淡的一触,在她心潮上却激起绮丽连绵的狼花,她喃喃说道:
“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媚儿,还会像现在这样待我吗?”
秦玉笑道:“林姑娘…。”
林惠珠忙用手掩了他的嘴,嗔道:
“我不许你再这样叫我!”
秦玉腼腆一笑,说:
“那么,我该叫你什么呢?啊!我叫你小珠好么?小巧晶莹的珠子,像珍珠,像宝石…。”
林惠珠“唔”了一声,说:
“只可惜珠儿有了疤痕,不再光滑和珍贵了。”
秦玉道:
“不,虽然有痕迹,却无损你内心的完美和纯真,小珠,你听我说,媚儿虽然美,但她背我潜匿,我至今找不到她,纵有一天能将她找到,她是不是还愿如从前一样待我,也难以预测,你又何苦为她耿耿于怀,生这么大的气呢?”
林惠珠又道:
“假如你找到她以后,她也愿意和从前一样待你,和从前一样跟你好,你又怎么样?”
秦玉道:
“我还是要像现在一样跟你一起,咱们是苦命的人儿,自小就被人欺凌和虐待的,所以,我们永远在一起,决不分开。”
林惠珠秀眉一剔,道:
“这话是真心的?永无反悔?”
秦玉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