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
燕燕飞一拱手,说:“多谢。”向外遇逻而去,只是当她甫出牧场,便闻后头马蹄踢踏,有一人策马奔来,到她跟前,急急勒马。
“燕姑娘。”来者是一捕快,他道:“此去唐家客栈,有一段路程,我们捕头大人嘱咐,这匹座骑借与姑娘。”
燕燕飞嫣然一笑。“多谢你们捕头大人。”牵着马小跑几步,一阵旋风,跃上马背,俐落身手,看得那捕快目瞪口呆,忍不住低喝:“好身手!”只是瞬间,燕燕飞已疾驰而去,一阵烟尘扬起,人马早已不见踪影。
入夜的唐家客栈,凄凄冷冷,跟往日的高朋满座简直无法比拟,稀稀落落的客人,全都是准备夜宿的。
儒生冯悟凡和身着八卦衣的陈悟尘一桌,伙计上前问他们吃点什么?冯悟凡说:“给我来点红烧一口豆腐,白菜。”他转头看陈悟尘:“你还要什么?”
陈悟尘说:“炒豆牙菜。”
伙计堆笑道:“两位客馆,中午吃素,晚上也吃素?”
“是。”冯悟凡说:“我们习惯吃素。”
长相粗黑的江宝生突然把碗筷一放,粗声大气冲着唐掌柜叫:“掌柜的,能不能把门打开透透气,闷死人了。”
唐掌柜瞄他一眼,不理不睬。
江费生无奈,满腹怨气转向伙计。“伙计,闷死了,打开前门透透气。”
“你多担待吧,什么时候了?”伙计冷冷阁下一句话,头忙活去了。
江玉生百般无聊,东张西望,眼睛攸然一亮,立即露出森白的牙,笑颜逐开挪步向陈悟尘。
“看相的!你要真灵光的话,你就算算,采花大盗何许人?住在何处?免得大家麻烦!”
陈悟尘瞄他一眼,轻轻摩掌下颚,慢条斯理说:“山人论相,有一定规矩,你要卜卦,二十文。”
江费生呸一声:“二十文?倒是好意思要?二十文我可以吃喝两顿,还吃不完哪!”他一拍手,叫:“伙计,给一壶白乾,再来盘牛肉!”
林老爹的位子,隔陈悟尘一张桌子,燕燕飞看他不断朝陈悟尘张望,好奇问他:“老爹,您可有事?”
林老爹微微颔首,道:“那位相士,长相斯文,看来也读了不少书,何况又在外头闯荡,想必见多识广,我倒想过去聊聊,看看能不能探出张献忠消息?”
“我陪老爹过去。”燕燕飞挽着他手,同他俩走去,到近前,林老爹朝二人一揖,冯悟凡二人忙起身还礼。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冯悟凡双手合十,不防陈悟尘桌底碰了他一下,冯悟凡忙改口,朗声道:“这位老丈,这位姑娘,有什么指教?”
“我姓林。”林老爹指指一旁:“这位燕姑娘,我们萍水相逢。”
燕燕飞忙说:“我是老爹的义女。”
冯悟凡说:“两位有何指教?”
“不敢。”林老爹抱拳,问:“二位府上何处?”
二人面觑相望,冯悟凡说:“我们都从湖南来。”
“一路可有张献忠消息?”
二人皆惊,陈悟尘困惑道:“那个杀人魔王,老爹为何要探他消息?”
一旁的冯悟凡双手合十,连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燕燕飞看他分明儒生模样,举止却似僧人,遂疑道:“这位公于,莫非佛门居士?”
冯悟凡先是一讶,继则点头道:“我信佛,自幼扳依谨守五诫,我叫冯悟凡。”
“原来冯居士。”再看桌上俱是素菜,便道:“这位半仙,也是佛门居士吗?”
陈悟尘迟疑一下,点头道:“本来佛门居士,不与人看相论命,出门在外,要点盘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