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工,它的样子如同是一笔的染画,染在纱上,但又不是染色的,而是真正的一针一线的绣工。
江南针绣,工如画墨。
江南的针绣,就像江南的油纸伞一样的有名气。
“你在看什么?”蝶舞水灵灵双眼如春蝶。
“看你。”潘小君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蝶舞媚眼如波。
“你不但好看的。”潘小君怔怔的,发着呆说:“而且好看的厉害,让人不想看都不行。”
蝶舞抿着朱唇,嫣然一笑。
她这一笑,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潘小君怔怔的双眼,呆的更厉害了。
“我知道你一定是饿坏了。”蝶舞说。
“饿?”潘小君问。
蝶舞忽然从怀里取出一只白色瓶子,瞟着潘小君说:“难道不饿?”
潘小君瞪着瓶子,笑着说:“饿,我实在是饿极了。”
蝶舞斟了一杯,递给潘小君:“我知道你没有这东西,你不但会饿,更会睡不着觉的。”
蝶舞自己也倒了一杯,她剪水的双眸,向潘小君道:“老实说,有的时候我真不了解像你这样的人,别人误会了你,你非但不解释,甚至还不在乎。”
潘小君还是笑着看着她:“你错了,本来我想解释的,但是你认为我解释的话,有人会相信?”
蝶舞叹了口气:“不会。”
潘小君道:“我还要说?”
蝶舞道:“不必。”
“不过,你总也该替自己多想想的,你打算让人误会一辈子?”蝶舞又说。
潘小君道:“不想。”
蝶舞道:“你总算还在乎自己,总算还有救。”
潘小君又倒了一杯,仰起脖了,一口的倒进肚子里:“老实说,我现在就非常需要有人来救我。”
“谁?”蝶舞问。
潘小君眨着眼睛道:“你。”
蝶舞似乎不懂:“我?我能救你?”
潘小君双眼目不转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蝶舞胸前那只凤尾蝶说:“是的。”
蝶舞更不懂:“我?我要怎么救你?”
潘小君竟正经八百的忽然看着她的眼睛,又看着她的胸膛说:“这个东西应该就可以的。”
蝶舞似乎懂了。
她忽然张大眼睛说:“你那一双不老实的眼睛,到底在看什么?”
潘小君还是目不转睛的说:“看蝴蝶。”
蝶舞一双桃颊,已飞红了起来:“这是针绣凤蝶,有什么好看的?”
潘小君道:“有。”
蝶舞道:“有?”
潘小君竟然摇起头,叹起气:“我看见了一只美丽的凤蝶,漫身飞舞在一座小峰上。”
蝶舞忽然站了起来,双手叉着腰,瞪着大眼睛:“小峰?”
潘小君竟然还敢笑,他悠然潇洒的笑着:“此峰非比峰,峰高在云深处。”\
蝶舞红着脸,一双纤纤玉手已打了过来。
她只希望能把潘小君这个坏蛋登徒子,打的一头栽进地里,打的不醒人事。
但是她的出手又似乎很轻,就像是情人打情骂俏一样的轻。
潘小君一向明白打是情,骂是爱。
所以他并没有躲。
蝶舞这一双纤纤玉手,打在脸上的滋味是什么?
潘小君实在很想知道。
月色照在潘小君的脸上,他脸上神情仿佛就像是等待着王母娘娘的蟠桃果,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只可惜潘小君没有这种福气。
***
“谁?”蝶舞停下了手,向门外叩门的人说。
谁在叩门?这样的夜晚,有谁这样的不解风情?——
除了司徒三坏,还是只有司徒三坏。
潘小君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只希望这个人最好就是司徒三坏。
这样子他就能名正言顺的一拳打烂他的鼻子。
只可惜来的人,并不是司徒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