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老人：“那么你叹什么气？”

“休息？”潘小君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你躺在这里休息？”

潘小君望着蝶舞摸过的瓶，忽然叹了气。

只是他所从事的职业，是一项非常古老神秘的工作而已——

这是他的标准工作姿势。

潘小君：“这瓶酒，就是她替我准备的。”

所以他今夜的工作度又慢了许多。

他左手持刀，右手捧骨，一刀一刀的刻着，嘴里竟然也没嫌着，一低下脸，朝着碑上的酒壶，张大嘴的一，腾腾的温酒，竟然就他的里。

“不是。”潘小君。

酒是好酒，不但酒香，就连瓶也香。

他忽然问：“皇甫一龙之死，目击者是你？”

＊＊＊

潘小君：“你真的认为是我？”

“你也知的，我喜玩刀，若说有百尸，我至少就刻过九十九死人的骨，对于刀和尸的兴趣，我想没有人能比得上我。”月下老人又说。

“不是？”月下老人疑问。

说的明白一就是刻死人的骨，把死人骨上的刻剃净，然后再把刻好的骨装瓮里。

潘小君瞪着他：“你看什么？”

看来月下老人今夜的工作度有迟了。

月下老人说话的同时，角瞟了潘小君衣上涨鼓鼓的袋一。

潘小君并没有说话，他痴痴把玩着瓶，又痴痴的嗅了嗅瓶。

潘小君说不话来了。

月下老人：“你闻什么？”

因为石碑上有一壶酒。

月照着他的脸，他的脸连一表情也没有，满脸的胡渣，少说也有一个月没有刮过胡。

“是。”潘小君：“也可以说不是。”

“你别开完笑了。”月下老人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他笑的模样实在跟躺在棺材里的僵尸没什两样。

月下老人：“我不但看，更想喝。”

因为它正是蝶舞替留下来，准备要让他喝的。

“江南有名蝶，来舞四方，一曲上天厅，繁尽失。”月下老人：“我再怎么的孤陋寡闻，她那响叮当的名号，总算还是听说过。”

月下老人：“酒不好？”

也许，连鬼也会让他吓死的。

潘小君：“你可听说过‘蝶舞’？”

只是他酒的时候，比动刀刻骨工作的时候还要多一些。

月下老人：“你能不能说清楚一。”

“你并没有醉。”

“这样可真是要命了。”月下老人看他垂丧气的样：“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连你都碰不了她，我想别人也想想碰她，也就是说，机会还是你的。”

月下老人还在月下。

刻骨。

潘小君：“是看见我，一刀剪断他的咽？”

潘小君并没有直接说。

他当然就是“月下老人”

“不是，绝对不是，即使连京城名医‘死不了’也断定死者的伤，是为一柄剪刀所伤。”月下老人神秘的说：“但是，据我事后分剖骨的结果，死者并非死在一柄剪刀之下。”

漆纹，但还可辨的是“先比王姓阿满之墓”

“是的。”月下老人诡异的说。

潘小君又叹气。

“不是我！”潘小君吃惊的了起来。

“这‘床’可舒服？”潘小君吐着。

“司徒三坏？”月下老人也觉得吃惊：“你是说司徒三坏那个坏小，破坏了你的好事？”

所以这就是他“月下老人”名字的由来——

他甚至连睛也是碧绿的，就像你我所能想像鬼的睛般的颜。

潘小君叹了气：“看来碰上了酒鬼，就真的比遇上了盗还要命。”

这项工作又称“捡骨”

月下工作，古老的行业。

“怎么？”月下老人似乎很了解他：“你是不是连碰都没有碰到她？”

潘小君：“司徒三坏。”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这样的人，若是有人看见了他，不被他吓死才怪？

“看来你说的是真的。”月下老人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说：“那么我应该要恭喜你了，我知你喜女人，蝶舞是江南名蝶，是女人中的女人。”

他瞪了月下老人很久，才吐气说：“看来你一定是喝醉了。”

“是的。”潘小君。

月已变的说不诡秘，石碑上那双睛也已发着绿的光芒。

“本来我也认一定是你。”月下老人：“但后来我发现并不是你。”

荒山，孤坟。

“不是死在剪刀之下！”潘小君更吃

所以他也就忽然抬起脸，望着月亮叹：“看来只好等明夜再来赶工了。”

他并不老，而且还算年轻，并不多是三十岁左右。

这个人，竟然就坐在这块墓碑上，也居然就在月下。

潘小君摇。

“看来你这个病，真是绝的很。”潘小君想笑，却又笑不来：“你难都是以棺当‘床’？”

月下老人：“是的。”

“没醉，没醉，我没有醉。”月下老人朝着石碑上坐了下来：“因为我知你会来，所以我不敢醉。”

“老实说，我不想这样吓人。”月下老人发着绿芒的睛看着潘小君说：“但你实在来的不是时候，因为现在正是我的休息时间。”

散的长发，卷躺在背上，已生了油，也至少有一个月没有洗过发。

潘小君怔怔的：“瓶有她残留下来的手香。”

“舒服。”月下老人说。

月下老人听的糊涂了。

月下老人：“是的。”

潘小君说话的同时，已从袋里摸了一瓶酒。

“我的命可没有你那么好，不必工作。”月下老人一脸诡谲的说：“是工作，总会有累的时候，既然累了，现在有个睡觉的‘床’怎能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