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铁骑一线生机,他双手一合,硬是将已近胸膛的刀刃夹住。
薄云天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四个人齐攻他,当中一个冷笑道:“你是薄云天,马帮少爷?”
“不错!”
“你匆匆赶回,想必回去接掌马帮?”
“接不接马帮,是我个人的事,与你何干?”
“倒是一表人材,可惜,去做地下帮主吧!”
四把刀,从四个方向,分别取他的前胸、后心、左右腋下,只要中任何一刀,这薄云天就性命不保,何况四刀齐来,岂不死定了?
薄云天忽然拔窜上梁,旋即斜飞落地,这一上一下间,不只跳出刀刃威胁,人且已飞出屋外,四人岂肯放过?等他站定,急忙围上。
“你就是会飞天钻地,今天也休想逃走!”
薄云天哪里要逃!屋内毕竟嫌窄,他与铁骑二人难以施展,此刻到了屋外,二人再不受阻碍,以二人之力,对他四歹徒,倒也轻松自在,游刃有余。
方才隔壁落荒而去的四歹徒,去而复返,立即加入战阵。
薄云天与铁骑一番左右进退、闪转腾挪后,终于拔出腰间软剑来。
晨阳下,剑刃生辉,看来锐利极了。
铁骑这端,剑已朝前刺出,这是一招“直捣核心”瞬息间,已见一人抱腹呻吟,铁骑抽剑回来,对方腹前涌出鲜血,血迹迅速扩散,染红了衣衫。
薄云天那端,也高举剑刃,喊:“刀剑无眼,各自小心!”
这话刚了,他作了三百六十度回旋,剑随身走,随即使出一招“怀中抱月”如果单单这招式,不稀奇,威力也不猛烈,妙就妙在他作了三百六十度回旋,使出的不仅是腕臂的力量,这一回旋,连腰腿之力也使了出来,剑势的猛锐,自不可言喻。这一剑,他横扫一人的腰部,那人惨叫一声,薄云天剑刃已沾了鲜血,血液沿着剑槽流着,且溢满出来。薄云天不愿鲜血沾手,故而剑势稍一回收,立即翻掌甩掉鲜血。这一翻掌也是简单,但薄云天翻掌的同时,身体再转一百八十度,方位又是一变,使出一招“夜叉探海”嚎叫声中,对方的右脚踝已被划一记。这人剧疼难当,只好抱着右膝猛跳,这会儿,他只会“金鸡独立”其他的招式全都使不出来了。
其他二人见状,拔腿就跑,薄云天窜前去,先朝第一个人背后击出一掌,那人歪歪倒倒,踉跄而去;接着他抓住第二人后颈,剑刃格挡他脖子,喝问:“何人指使你们杀人?”
那人嗫嚅着,薄云天急躁喝:“再不说,宰了你!”
“是马帮帮主薄名利…”
“胡说!岂有老子叫人杀儿子的?”
突听得咻一声,一股疾风袭到,薄云天惊觉,抱着那人稍一侧身,一道光芒闪过去,后面一声惨嚎,薄云天暗叫不妙,急急高叫:“铁兄可好?”
“放心,没事!”
倏然,又一声咻,薄云天要躲已然不及,他机伶抱紧敌人,让敌人的身体掩护自己,果然很快听到一声闷响,那人啊了一声,再无其他声息,他明白,这人给人灭口了。
他一松手,那人往下瘫倒。
是非之地岂容逗留!他叫:“铁兄,快走!”说着,人往东面跑。
“薄兄方向错了,翻墙出去,往南走!”
“牲口系在东面栓马椿上,如何往南走?”
“往南走错不了,快!”
两人窜上墙,铁骑呶呢道:“薄兄请看东西!”
栓马椿上,每一木椿旁都站一人,怪的是,椿上却没有一匹牲口。
“栓马椿若有激战,只怕比刚才更甚。”
两人一溜烟扑下墙,疾奔了一段路,果然见南面小树林里,栓了两匹马。
薄云天惊奇道:“牲口如何换了位置?”
铁骑微笑道:“昨夜薄兄隔壁扎针,小弟在下闲极无聊,把双马换了位置了。”
薄云天脸上一红,昨夜进出,自以为谨慎,不想仍为铁骑识破,他闷闷道:“八名歹徒分明冲我二人而来,捆绑玉儿父女,只怕调虎离山,要她一老一弱受惊,于心不忍。”
“是于心不忍,不过薄兄放心,他父子二人,没事的!”
薄云天仍旧闷闷,铁骑道:“薄兄也不必小看他二人,能在江湖行走,又岂是等闲之辈,小弟开个玩笑,弄不好薄兄给人耍弄,犹不自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