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他仍从容游走,神色自若。
小诸葛居高临下,看得十分清楚,他先是一阵诧异,旋即会心而笑,这姓铁的不但勇敢,且智慧过人。看他落脚之处,尽拣干、离、巽、艮四个方位,显见已悟得“五行八卦”之巧妙。
此时,屋中七、八名兔崽子,皆被木头撞得七荤八素,唯独铁骑“众人皆醉我独醒”不仅十分笃定,且有余力戏耍兔崽子们。他抓紧一人前襟,猛地一推,那人立即与同伴撞得昏头晕脑…
小诸葛果然厉害,以“五行八卦”网住歹人,令他们逃脱不了。
五行八卦的厉害,不仅因攻势凌厉,它的机灵起落,也是原因之一。纵五木与横五木,忽纵忽横,忽高忽低,整得七、八个兔崽子惊惶失措,应对无方,片刻下来,有的头破血流,有的抱腹哀吟,有的抱胸跳脚…
终于,一人如梦初醒,大叫:“冲出去!快冲出去!”
门已上闩,当然冲不出。他窜向门边,欲拔门闩,铁骑比他更快,硬生生拦他眼前。“偷鸡摸狗的小贼,也想逃么?”那人忿忿道:“谁是小贼?”“你就是小贼!”那人哑口无言。铁骑说:“张家后村出了人命,必是你们所为,你们摸进人家家中行窃,将主人杀害是不是?”
那人稍稍一愕,理直气壮道:“是又怎么样?”
铁骑冷笑:“一个失明的老人家,你们也杀得下手,让你们尝尝失明的滋味!”
木头攻势加快,铁骑再不客气,揪着对方头发,狠狠朝木头甩过去。亏他拿捏精准,果然连续三人,眼角淌血,掩面哀号。其他几人见前门逃脱不得,急往后走,不料刚到通道,已被洪大强逼回八卦阵中,其他几人见势不对,惊惶相看,突有一人高叫:“我们不是小偷,快放了我们!”
铁骑一窜而前,揪他前襟,喝:“你们不是小偷,是杀手是不是?”
那人脸色一变。
“哪里来的杀手?”
那人不语,铁骑厉声:“你不说!好,先让木头撞瞎你的眼,再来取你的狗命!”
铁骑揪他前襟的手劲加紧,那人大骇,急道:“不错,我们是杀手。”
“谁派你们做杀手?”
“是…”他惊惶四顾,不敢说出口。
“是不是马帮里面的人?”对方惊悚不语,铁骑厉声:“马帮里面什么人?”
对方噤口不语,铁骑一松手,一使劲,那人一声惨叫…
铁骑再抓住一人,沉声喝:“你告诉我,张海容、张玉儿二人,如今哪里去了?”“我…不知道…”“你说出来,我开了门让你出去…”“我真的不知道。”“好,你告诉我,马帮里面,是谁指使你们出来做杀手?”
“公子,不是我不肯说,我一开口,你我都会遭殃!”他这话刚说完,连串轰天巨响,一阵天摇地动,墙倒瓦飞,烟雾弥漫,飞落的沙石扑得一脸一身,铁骑不惟立脚不稳,眼鼻且被烟雾熏得睁开不得,喘气不能。
火焰熊熊烧起,周围哀号声声。
铁骑连续几个斛斗,这才高一脚低一脚,踉踉跄跄逃出烟雾弥漫之处。稍一定神,惊觉有人近身,铁骑双眼胀痛,一时睁之不得,忙问:“谁?”
“是我!”没好气的声音,是小诸葛,他忿忿道:“事先要你不要逼问他们来历,为何非逼问不可?”
“张老伯被杀,你爹与玉儿生死不明,你不着急?”
“这事急不得的!”小诸葛冷冷道:“若非你逼问,外头的怎会掷出霹雳弹?现在好了,我爹即使安然无恙,也无家可归了!”“你怎么还?”“等查出你爹与玉儿下落,铁某雇人再造屋舍。”
小诸葛哼了一声:“你的承诺,我记住了,你不许赖掉!”
这小诸葛说话,分明女孩家口气。铁骑揉揉眼,好奇凝望小诸葛。此时火光照得四周明亮,铁骑可以清楚看见小诸葛,好奇凝望小诸葛浑身布满炽尘碎屑,他似乎没受到什么伤害。铁骑松了一口气,说:“小兄弟想是深藏不露,才能全身而退?”
“深藏什么?我只会翻跟斗!三翻两翻,跌跌撞撞,手脚全是伤口!算什么全身而退!”
他忿忿一亮双手,果然伤痕累累,铁骑歉疚又怜惜瞧他,问:“洪大强呢?”
“我让他树上盯人,那几个兔崽子,若烧死便罢,若烧不死,免不了要回去见他们主子,这不就是线索?”
铁骑神色一凛:“不愧是小诸葛!”
“小诸葛什么用?”他余怒未消:“你若不逼问,把他们当诱饵,线索何愁没有?”
铁骑怔忡望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小诸葛,城府太深了。
听得一阵骚动,紧接一串奔跑声,两个逃出火场的,歪歪倒倒,急急向前奔命,后面两个提刀的,亦步亦超尾随追赶。
铁骑眉心微动,正想举步,小诸葛突抬手制止:“他们在杀人灭口,不必出面干涉,免中一石二鸟之计。”
“何谓一石二鸟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