侣只是梦里的意愿”“萍萍——”东方刚柔和的呼唤着爱女的名字,他晓得萍萍这时所受的刺激甚深,使得她连仅有的一丝感情都冻结起来,他激动的道:“爹爹仅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宁愿失去世上一切也不能失去你,当初你娘在的时候叮咛过我,将来你的对象必须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爹爹,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她凄凉的叹道:“我的幸福已破碎了,理想的梦境也幻灭了,这一生里我已没有希望”赵大娘上前跨了过来,拉着萍萍的手,道:“东方刚,你滚吧,萍萍是我的外孙女,我将给她世上一切的快乐,会把她当做女儿一样地照顾。”东方刚脸色一变,道:“她是我的女儿,我要带她走”“走?”赵大娘脸上闪现出一丝冷漠的笑意,她恨恨的望了东方刚一眼,冷冷的道:“你可不要忘了她是若萍的骨肉,我这个婆婆也有看顾的权力,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东西,若真爱你的女儿为何会现在才找她回去。东方刚处处忍让之下,始终不愿和赵大娘真正反脸,这时见她不留丝毫余地摘自己,立时有一股怒火自心底燃烧起来。
他冷漠的哼了一声,道:“我敬你不是怕你,虽然你在伦理上是我的长辈,但在道义上,你这样的态度我可以不尊敬你”“嘿——”赵大娘低嘿一声,叱道:“你想死!”她这时愤恨已极,轻叱一声,手中的大铁杖呼地一声向着东方刚的天灵盖猛砸了过来。
东方刚身形急挫,身子掠空跃了起来,他这时已拂除心中的一切顾忌,单掌轻轻一翻,立有一股掌风澎湃的击了出来。赵大娘真没有料到对方竟敢和自己动手,她怒喝一声,没等东方刚的掌风击了过来,手臂一振,身形连跨三步,伦起手中大铁杖,攻向东方刚的胸前。乌黑的大铁杖,漾起一道淡淡黯黑的乌光,光芒闪动里,一声尖锐的风啸值似要撕袅人体似的急响而起。
东方刚硕大的身形一晃,象一片坠落的枯叶,随着那击来的大铁杖飘身掠起,在那一缕光束上。东方萍见两人动手激斗,心里一阵悲伤,她紧张的望着场中,急得身躯寒悚一颤,大声的道:“爹,你不能跟婆婆动手。”东方刚闪过劈来的一杖,道:“萍萍跟我回去?”东方萍摇摇头,凄凉地道:
“我不能,原谅我”她在一瞥间,忽然看见东方刚神情惨变,身形连连一晃,攻势倏地一缓,在那苍老的面上掠起一阵黯然神色,浓浓的布上一层阴云,她晓得爹爹在伤心之下,已没有心情应付赵大娘的攻势了。
她实在不忍心再看两人动,更不愿看见两人中有任何一人受伤,她深深的望了东方刚一眼,喃喃地道:“爹,别了,我没有办法跟你回天龙谷了,在我进入摩西湖之前,我已发誓永远不得背叛摩西派的派规,但愿爹能了解我此时的悲伤”
她轻轻拂理着飘乱的鬃丝,轻轻的叹了口气,移动着沉重的步子,悄悄离开了大湖畔,她觉得心中空得一无所有,连爹的胜败都不关心了。
这一尘世间已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情,她人虽然尚活在这春浓的时日,可是她的心却似那枯腐的朽木,再也没有东西值得她去怀念了。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那生命的灯光已拖着消逝的尾芒消灭了,她永远都活在没有生命的冬日里。穹空里不知何时已布满了无数颗的星星,她踏着蹒跚的步子,走向那浓密的森林里,她凄凉的一笑道:“春之神,你给我的希望已经幻灭了”于是那浓密的绿色的叶子摇颤了,恍如在一瞬间变得枯黄,她仿佛听见落叶的簌簌之声,当她自失神中清醒过来的时候,那绿色的叶子依然是一片翠绿,仅有清凉的夜风拂过她的身前。
突然,自她的视线里显现出一个幽灵似的黑影,悄无声息的立在她的身前,在对方那炯炯有神的电目里,闪现着一片朦朦的泪影萍萍全身骤觉一紧,竟愣愣地僵立在地上,此刻她已不知是惊是喜,在这静谧的夜里,恍如置身在虚幻的梦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