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一次赶到。
祁灵拣一家宽大的客店,安顿了马匹,换过衣衫,便到市镇上观光一番,人在赶路途中,真是食不甘昧,席不暇暖,所以,祁灵每天歇脚站头,总要找一家酒楼,悠然小酌两杯,祁灵不善于饮,但是,却非常喜爱在疲乏之余,心神放宽地一杯在手,这种悠然自得的情趣。
这天,他又飘然地信步走进一家洒楼,靠窗对街坐下,叫了一壶烧酒,两碟炒菜,慢慢浅斟慢酌。正是微醇飘然之际,忽然他觉得有两道眼神,正在紧紧地盯住自己。
祁灵民里感到有些纳闷,因为坐在祁灵对面,相隔着两张桌子的人,是一位花白胡须一袭青衫的老人,这老人身上,放着一个制作极其精致的提囊,看他贴身而放,分明是他看作非常珍贵的东西。
这位老人正是目不转瞬地望着祁灵,而且他眉头微皱,似有重大隐优。
难道有何要事相商,碍于面生而不便启口么?
祁灵知道江湖有许多事,是不可以常情常理去衡量。譬如眼前这位老人,祁灵虽然断言过去未曾见过,但是,说不定对方的确是认识自己是何许人,而与之有所相商。
祁灵放下手中的酒杯,正准备站起身来。忽然,这位老人脸上颜色微微一变,放下酒杯,向祁灵身旁笑道:“二位才来呀!”
祁灵身不由己地,掉过头看去,楼梯口上,正走上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年龄都在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一身蓝色长衣,非商非儒,刚一侧身之际,这才看出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把份量颇重,而形式却较一般为短的宝剑,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那么冷漠无情。
这位老人随即呵呵大笑,说道:“此地人多,二位未必肯和老朽在此地说话。”
说着伸手向腰际掏去,这两个人顿时身形未动,倏地离开两尺远,含威蓄势,大有一触即发之态。
祁灵一见这两个人闪动的身法,功力极为不俗,若要动起手来,那位白发老人未尽就是对手。祁灵也暗自蓄势以待。准备必要时,一伸援手,打一个抱不平。
正是祁灵如此留神注意的时候,白发老人从腰间掏出来的,却是一锭银子,笑呵呵地招呼叫道:“店家!这边结帐。”
言就未了,右手微微一抬,白星脱手如闪“铮”地一声,店家柜台里面的墙壁上,正嵌着一锭银元宝,整整齐齐与墙壁平面,不露一丝痕迹,不掉一点灰屑,店里的吃酒客人,都为之惊得呆了,随之纷纷议论,商谈不休。
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始而一征,继即恍然,掉头看时,哪里还有那老人的踪影?敢情就趁店里人一乱,两个人微一分神,这老人就走得无声无影。
从这两人闪身躲避开始,祁灵坐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自发老人声东击西,掷出一锭银子,撇过那两个人的注意,便自一闪身形,轻盈已极,诡巧异常,从桌子边缘,飘身直落楼梯口下,临去之际,还地祁灵匆匆地微笑点点头,而站在那边的两个人,竟然毫无知觉。
祁灵暗暗地觉得奇怪,照方才那两个人,如此身形不动,脚下流水行云,闪开数尺的身形看来,固然动力极为不弱。但是,要与这位白发老人比较起来,仍然是相差甚远,为何这位白发老人对之还像有些惧意?否则,为何匆匆弄计而走?
最使祁灵不解的,这位白发老人不仅武功极高,而且机智与胆色,都表现高人一等,临去之时,一瞥似有深意,不禁想:“城东二十里黄盖湖,今天夜里,我是否要前去看看究竟?”旋又一想:“自己身有急事,还是少管闲情的为妙。”
但是,心里又放不下那位白发老人,临去匆匆,对自己的一瞥,说不定是求助于自己。
祁灵如此坐在酒楼上,反复思忖,久久不能决定。祁灵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今天却是变得如此难下决心,心头一闪之下,推开面前的酒杯,便招呼店家算帐。
可是店家从钱柜上传来话:“这位相公的帐,已经付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