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属下自受伤后,只觉正身已非我所有,活在人世无异行尸走肉,索然无味,并非故作痴呆。相识曾如不识,恐有所牵挂尔。”
瑶池宫主道:“是如此吗?我诧异你神智模糊,竟对罗浮宫居然无丝毫失误。”
魏醉白心中一惊,佯作哦了一声道:“属下也颇感惊异,不知不觉随着宫主进入居然毫无错失。”
瑶池宫主缓缓坐了下来,神色黯然道:“我已主力憔悴,不知如何是好,伏建龙非但不足担当重任,而且心怀叛异,当初付托乘误,令人不胜痛恨。”
魏醉白道:“骊龙谷为何对宫主如此重要?”
瑶池宫主面色微变,道:“其重要有甚于我生命。”
魏醉白不禁一愕,瞠目不知所言。
瑶池宫主太息一声道:“此事隐藏内心已久,容幸有人知,艰险是伏建龙也无法明白内情。”
魏醉白道:“如属下斗胆实言,宫主可是为了救治一人而亟于觅获藏珍图一匣雪莲宝吗?”
瑶池宫主点点头,道:“不错,醉白,你随我来,同去见见一人。”
魏醉白随着瑶池宫主转入另一间宽宏殿宇中,不禁猛然一怔,原来这时殿宇没有一扇窗户,两人进入后,殿门迅即闭合如置身在极大石室中,四壁及穹顶满嵌雀卵大小明珠散发如光辉,毫不炫目耀眼。
仔细一瞧,殿宇内明珠竟是象图,只见瑶池宫主身入飞燕腾起,伸出两指朝壁间猎人星鏖左列第三颗明珠一按,沉身落地。
但闻地底起了一隆隆之声,地面竟冉冉下降五丈左右停住,只觉一条宽敞石隧显露在眼前,石隧中悬着一盏风灯,宛如点点星光。
瑶池宫主道:“醉白,我们走吧!”
魏醉白极为留心,察觉两边石壁似暗藏门户,他谨慎小心,不敢动问。
只听瑶池宫主柔声唤道:“康福!”
隧径中起了一个苍老语声道:“老奴在!”
只见一个银鬓皓首老叟走来,目注了魏醉白一眼,含笑躬身道:“宫主何时返山的?”
瑶池宫主道:“方才返回宫中,他目前如何?”
康福道:“身体极为虚弱,幸亏有宫主灵药护住真气,屡欲求死又不可能。”
瑶池宫主闻言,心中一酸,珠泪忍不住夺眶而出,顺颊流下。
康福忙道:“宫主何必自苦,这多年来宫主委实尽了心力,如果天不从人愿,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瑶池宫主凄楚不胜,挥挥手示意康福领她前去。
康福转身急步而去。
魏醉白心中暗暗纳罕,随着瑶池宫主向左转入另一条隧径,约莫七八丈外,右壁显露一门,呻吟之声隐隐可闻。
门内布设井然有序,雅洁非常,石室长广五丈,靠门一侧放着一木扇,绫慢罗帐。魏醉白只见一面容枯杭短者拥被仰卧,满面于思,须发凑乱,两目洞凹神光略淡,似不胜痛苦鼻中发出微弱的呻吟。
瑶池宫主侧身坐在榻上,柔声问道:“你好些吗?”
榻上病人凝视瑶池宫主良久,很吃力地摇了摇首,吐出微弱语声道:
“我想死”
瑶池宫主微微叹息一声,忍不住热泪盈眶,忙以罗袖试掉,强颜作笑道:
“你忍耐点吧!灵药不日即可觅获,你坚欲求死,妾身何能苟生。”
病者目泛怒光,却又缓缓闭上双眼。
远处忽传来嗡然一声钟声,瑶池宫主道:“康福!”
“醉白,我们走吧。”随即吩咐康福小心照应。
魏醉白默默无言随行,委实猜不出瑶池宫主带来同入地室中用意,据真魏醉白言他虽出入罗浮宫无禁,但罗浮宫中隐秘他却无法探悉,更不知有此地穴,却猜出瑶池宫主此举必是有为而发,忖道:“自己既深入虎穴,焉可空入宝山不取而回。”
忽见瑶池宫主别面笑道:“醉白,你知道榻上病者是谁吗?”
魏醉白摇首答道:“属下不知。”
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此人就是甘凉大侠,紫霞山庄严天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