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绝传…”
俞佑亮双目突露异光,道:“此事只有一解:那设此毒计之人便是…便是…”
天机和尚道:“俞施主有何高见?”
俞佑亮道:“小可妄加推测,那设此毒计者除贵派之人外,再不能有第三者了!”
天机和尚怦然心动,道:”俞施主的意思是:本派出了内…内奸?”
俞佑亮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殿内昆仑众僧尽皆变颜,但却没有人说话。
这时候,殿外倏地传来一阵凌乱的足步声,有人喊道:”火!火!宝塔起火了!…”
喊声里,一名僧人匆匆忙忙的掠进来,却是那奉命防守宝塔的心弥和尚。
那心弥和尚入殿后,视线自红衫少女四人及殿角那乘轿车扫过,最后对着天机和尚欠身道:“心弥无能,宝塔竟遭回禄之灾…”
天机和尚长眉一皱,道:“可是你在外头呼喊?”
心弥和尚默然,天机复道:“心弥,你一向冷静持重,今夕怎地一反常情,须知宝塔起火事小,但若仓惶失措,空呼瞎喊,便影响到派内千百名弟子的心神了。”
心弥和尚垂首道:“是弟子一时焦急,致失常态,掌门恕宥。”
天机和尚道:“择要而说,宝塔是如何发火的?”
心弥和尚道:“事由那乘轿车而起,在弟子和九名尘字辈弟子严戒之下,轿中陡然喷出无数火焰,着物立燃,弟子等急忙救火,又吃那四名绿衫女子横加阻挠,一时火势熊熊,演成无可收拾之局,尘字辈九名弟子也…也葬身火窟…”
天机和尚双目尽赤,沉声道:“又牺牲了了九名弟子?火势既是无法救得,便应退出,为何白白以身殉葬?…”
心弥和尚期期艾艾道:“斯时局面混乱异常,弟子又被敌人缠住,一时来不及招呼…”
天机和尚长叹一声道:“老衲之咎…老衲之咎…”
心弥和尚道:“目下火势未熄,掌门可要现场一瞧?”
天机和尚微一颔首,正欲举步,俞佑亮适进出声道:“前辈且住,小可有一言奉告——”和尚转过首来,俞佑亮不等天机开口,续道:“宝塔已经毁了,前辈事后出去察看,非但于事无补,而且正中敌人之计!”
心弥和尚插口道:“这位施主说些什么?”俞佑亮道:“小可说,贵派掌教若离开内殿,便中敌人声东击西之计!”
心弥和尚面色霍变,迅疾回复常态,一旁的太平道长道:“俞施主说得极有道理,贫道之心有戚戚焉。”
心弥和尚道:“何以见得?”
俞佑亮道:“只因敌人的全部阴谋就在内殿这乘轿车上!”
此言一出,不但心弥变色,四女动容,就是殿内其余诸人内心也为之大震。
太平道长道:“贫道也是此意。”
心弥和尚道:“抬入宝塔的轿车既能喷出火焰,有了前车之鉴。只要备下沙石泉水等救火之物到时便不会措手不及了…”
俞佑亮摇头道:“听似有理,其实不然。”
心弥和尚嘲笑道:“今夜之局,不知是由谁主持?”
天机和尚摆手道:“听俞施主说下去。”
俞佑亮道:“小可管见,宝塔中那乘轿车喷火燃烧人是用以掩人耳目,至于内殿这一乘,怕不就这么简单了…”
心弥和尚冷笑道“俞施主似是无所不知…”
那四名红衫少女之一道:“的是不简单,小女子们千里迢迢从银川护送此轿到这里,若是简单,还值得如此费事么?”
说着,婀娜前行数步,伸出洁如白玉的纤手,缓缓掀开轿帘——
众人系着一颗忐忑的心,运足目力往轿内望去,昏暗灯光下,隐约现出一张白发苍苍,严肃出尘的脸孔!
俞佑亮在银川是见过的,正是浮云大师的面容,但心弥和尚尽管高声呼喊,两眼却直瞪着殿门,众人不觉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登时都被惊骇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