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静立垂手,仰首听琴,即使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日。
将剑挂好的宫紫云,发现心爱的凌弟弟,仍在如痴如呆的望着她,不由焉然一笑,闪身走出室门。
凌壮志顿时惊觉,于是羞涩的哈哈一笑,急步追了出去。
刚至室外,面见两个小沙尼已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来,再看宫紫云,正在对面石室内擦抹石桌石椅。
两个小沙尼将饭菜摆好,辞过凌壮志和宫紫云,径自去了。
凌壮志看了一看桌上的菜,秀眉不由蹙在一起了,只见满桌具是黄花、木耳、豆腐、面筋、大白菜,一色清素。
宫紫云立即笑着说:“这就是我不让凌霄庵再派人来炊饭的原因,这样我们可以至峰腰猎些野鸡野兽佐食。”
凌壮志一听,立即笑了,接着赞声说:“不是姐姐想的周到。”
宫紫云粉面微微一红,立即含笑瞪了他一眼。
凌壮志举筷一尝素菜,别具滋味,好吃已极,和他想像的大是不同,因而,一连进了白饭三大碗。
饭后,整洗好碗筷,已是午未时分了。
两人进入石室,同时升起一丝“家”的温暖,这个家虽然简陋,但却感到无限安适,舒服。
宫紫云为凌壮志倒了一杯茶,举目望着壁上的穹汉剑,说:“那位无名老前辈,看来和祥慈爱,但作起事来,却显得有些古怪,问他如何运用穹汉剑,他只推说这是个人的福缘,不经指点,如何悟出其中神奥机玄”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也许无名老前辈确实不知如何御剑,否则何必当着凌霄庵的长幼三代,贬说自己师祖也没那份福缘。”
宫紫云心中一动,说:“我们何不取下来看,以你我两人的智慧,也许在剑上有所发现。”
说着,即至壁上将穹汉剑取下来。
凌壮志脱掉万字鞋,宫紫云脱下小蛮鞋,两人并肩盘坐在床,首先闭目调息,去除杂念,让神志清静下来。
接着,两人静心细看剑柄,和银丝剑穗上的那颗大如核桃的鲜红珍珠,继而再看剑鞘和剑柄上的四颗晶莹发亮的宝石。
但是,他俩凝神细心审视数次,依然毫无发现。
凌壮志只得轻按哑黄,在隐隐可闻的嗡嗡声中,将剑身缓缓撤出。
室内光线,随着剑身的暴露而逐渐增强,最后,直至满室光明放大。
两人细察剑知,锋薄如纸,上有无数不易察见的斑剥细纹,在眩目的毫光下,细纹似在缓缓游动。
宫紫云断定那些斑剥细纹,是杀人后沾染的痕迹,而凌壮志却对剑身上的那些细纹极为注意。
是以,对偎在身边的宫紫云,几乎已经忘记,因而那丝丝飘向他鼻内的淡雅幽香,他已不知理会,不时擦过他右颊的如云秀发,他也不知享受那副奇痒难耐的滋味。
宫紫云自觉悟力不如凌壮志,她虽然无法悟出其中精密之处,但她仍耐心的和他坐在一起。
半个时辰过去了,凌壮志像老僧入定般已闭上了眼睛,宫紫云愈加不敢打扰他,静静陪着他,一动也不动。
久久,凌壮志眼睛,突然睁开了,同时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宫紫云心中一喜,不由低声关切的问:“怎样,可悟出一些端儿?”
凌壮志含笑摇摇头,说:“剑,就是剑,它的本身,毫无玄奥之处,要想御剑凌空,仍要仰仗高绝的功力和超凡入圣,出神出化的剑术。”
宫紫云深觉有理,但她忍不住问:“为何银髯老前辈说这柄剑可以入海分水,腾空御云呢?”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神兵宝刃,多具灵气,施展起来自然事半功倍,更增声势,如将剑术练至超凡人圣的境界,虽铁片弹丸,亦可伤人百里之外。”
宫紫云虽知武林前辈人物中,以御剑成名的人并不在少数,但她仍感到有些疑惑,因而不解的问:“这些话,你由何处听来?”
凌壮志毫不迟疑的说:“均由恩师亲口授与小弟。”
宫紫云听说是父亲说的,自是不便再说什么。
凌壮志继续说:“据恩师说,近两百年来,由于练武奇材缺乏,秘芨遗失,故而极少有人能练达剑术至高境界,虽然剑魔‘乌衣狂生’已悟出御剑之道,但他由于心性残毒,因而反能练至身剑合一,伤人百尺以内,这已算是难能可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