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竟然想联手除去这少年,心中大怒,不待他说完,便道:“无耻之辈,惯能以多欺少,少侠莫要着了贼子道儿。”
高战心中暗笑,忖道:“这道士说了半天,就是为了想联手和我打,其实要联手只管上来就是,我正想试试我功夫进展到何地步,何须找一大堆歪理,真是死要面子。”
道遥道人面色铁青对金刀李道:“老儿你要参加也可以呀!”
高战一摆手道:“道长说得甚是,如果在下输了,就任凭阁下处置,但若在下胜个一招半式,今日此事请揭过。”
他行走江湖数月,说话处事较前大为老练,这番话他自己甚感满意,不由得意的笑了。
金刀李见少年一口答应,他不便阻止,但却暗暗叫苦,心想龙门五杰任一个已甚难惹,何况四人联手,这少年功夫再高,只怕也难抵挡,说不得如果情势危急,只有把这条老命也拼进去了。
高战想要速战速决,喝声“看招”便向壶口归农面门击去,壶口归农双掌一张一合,竟然直上来,高战心想试试他功力也好,运了七成内功,壶口归农感到自己发出力道完全被挡了回来,连忙运劲双足,想要立住不退,以免丢人现眼,只是对方力道缓缓不绝,再也支持不住,无奈之下,后退数步,这才化解,高战心中暗道:“这人打扮得土里土气,倒看不出有此神力,龙门五杰中,功夫恐怕数他最高。”
当下丐、僧、道、农站定四个方位,一齐向高战发掌袭击,高战运起先天气功护身,展开狂肢拳法,劲道七分发,三分收,周旋四人之中,游刃有余,神态大是洒脱。
金刀李老怀大安,暗道:“原来是风大侠徒儿,怪道如此了得,这狂肢拳在中原已卅多年不见,日后只怕又要扬威关内了。”
方颖颖看得眉飞色舞,心神俱醉,郑君谷自哀自怜,天上月光如镜,他看着,心中也在想着:“如果能到月亮上去,那么人世间一切的烦恼不会再有了吧!”
双方战于卅多合,高战出师以来,初逢强敌,精神陡长,狂飚拳是天池镇派之宝,龙门四杰又岂能识得,四人只有各自严守自己门户,待到一有机会便联手反攻,高战边战边注意毒丐,防他突放毒娱蚣。
又走了数招,高战一掌拍向壶口归农右肩,他这一长身,背后故意露出破绽,道遥道人大喜,运尽生平之力猛击高战后心,高战突然打个转,双掌疾往前推,沾上了道遥道人双掌,高战一运真力,劲力缓缓发出,他这一招叫“风吹弱柳”是风柏杨大侠自己所创,其势虚虚实实,令人琢磨不定。
道遥道人只觉对方内力从双臂透上来,心知要糟,又不能开口呼援,壶口归农见状连忙举掌搭在道遥道人肩上,发出内力助他抗敌。
高战闻声闪过背后毒丐和醉僧攻式,连头也不曾回过一下,醉僧见道遥道人、壶口归农已显不支之态,他知这较内功,棋差一着便得受重伤,他一向重义气,一拉毒丐,双双搭手壶口归农左右盾上,高战只觉对方力道大增,他脸上微带笑容,功力也自发出九成。
如此坚持片刻,毒丐心念一转,右掌拼命一使力,身形倒穿丈余,他知高战一时之间也不易取胜脱身,解开背上葫芦,迎风一挥,嗡嗡之声大作,漫天金色娱蚣向高战等飞来。
高战心中大悔,心想自己为了试探内功深浅和敌人对掌,竟然着了道儿,眼前并无破解之法,只有自保再说,于是猛一运力,震开三人,转身向后连纵数次,和已经后退的金刀李等人会合。
那飞天蜈蚣是产于华山之阴异种,专门吸噬人畜之血为食,飞行极速,高战才一停足,飞天蜈蚣也至当头,一股腐尸之气冲鼻而来,高战一呕心,连忙止住呼吸,看看身旁方颖及郑君谷也然摇摇欲坠,知道己中了金蜈蚣之毒。
高战怒叱一声,呼呼两掌向上击去,只见周围流旋转得很是厉害,竟然发出呜呜之声,敢情是无坚不摧的先天气功发出了。
上面飞天蜈蚣因为气流激转,无法飞翔,只随着气流上下浮沉,队形渐渐呈混乱,毒丐取出一个竹哨,呜呜的吹了几声,声音凄厉已极,那飞天蜈蚣闻声又首尾相连,排得整整齐齐,向下攻击。
“呼”高战又发出一掌,这先天气功对于毫不受力的毒蚣,竟是无可奈何,飞天蜈蚣受着哨音操纵,只要一有空隙,立刻便钻进气围,金刀李挥动大刀,把四人背后护住,那偷隙而入的蜈蚣,只要一近入圈影,马上身首两处,落在地上。
渐渐地上蜈蚣尸体增多,腐臭之气越浓,方郑两人支持不住,双双坐地调息,金刀李胸中一闷一个跄踉,宝刀几乎握持不住,心知毒己侵入,他一看高战,脸上汗珠已显,犹目一掌掌向上抗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