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入。
金伯胜佛见高战凝神领会,不由暗暗点了点头.他本来对地域观念甚是深刻,大是歧视厌恶中原之人,但经过此次大变,自己视若亲子一般的爱徒,竟然要制自己于死地,反而一面不识的孩子,出手尽力相救,这才保得老命。他心灰意冷下,对于这门户之见也看得淡了,此时眼见高战已经得其神髓,成就还在宝树头陀之上,不但不生气,反而暗自庆幸绝艺有传,不随自己而断了。
他这一丢开胜负之念,但觉天下广阔无比,只见小侄女金英一个人支着下额,无聊的吹着口哨,似乎甚不耐烦,当下便道:“成啦!成啦!小施主日后可以参悟去。”
高战翻身拜倒,金伯胜佛笑道:“且慢高兴,你师父如知道你跟我这老魔头学艺,只怕要不愿意哩:“
他不待高战讲话,便站起拖着宝树头陀说了一大通天竺梵语,高战只见宝树头陀神情激动,眼睛中流下眼泪来,双手紧拖着他师父衣袖,就如赤子依赖慈母一般,高战心中大为感动,金英俏声道:“我叔叔要把天竺掌门传给大师哥哩!”
高战奇道:“这样很好哟,他哭什么?”
金英道:“他大概不愿和师父分离。”
高战点点头,忽见金伯胜佛怒容满脸,那宝树头陀又惊又伯,身边金英也睁大眼睛惊惶失色。
金英高声道:“叔叔,那高原上的风火洞是魔鬼之窟,您老人家千万去不得。”
她一急,又说出汉语来,高战这才明白那宝树头陀如何又惊又怕。
金伯胜佛道:“这几个小奸贼怎肯放过我,我全身八大要穴道已通其六,只要再修炼半月,便可功力全复,除了那风火洞外,那些小畜牲都会再寻来的。”
他见宝树头陀一脸茫然,发觉他不懂汉语,便又用梵语说了一道,宝树头陀只是垂泪摇头,想要说些动人的话,无奈天生口调,半天没说一句。
高战一激动,慨然道:“前辈且安心养伤,晚辈和尊弟子替您守护便是。”
金伯胜佛目泛奇光,高战见他头上光秃秃又亮又平,气势威猛却如罗汉下凡。金伯胜佛哈哈笑道:“恒河三佛又岂要人帮助?”
笑声中又长又响,高战似乎听到了一种特殊的声音,那就如辛捷叔叔迎战南荒三奇的气概一样,高战心中想道:“天下的英雄,都是一般气概啊!”高战不禁脱口道:“好,老前辈以您的功力,那风火洞也算不得什么!”
金伯胜佛又转身向宝树头陀说了几句话,双足一提地有如大鸟一般,数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中,宝树头陀停立良久,转身向高战金英一稽首,也径自走了。
金英道:“大哥,称怎么劝叔叔去风火洞。”
高战道:“像你叔叔这等人,天下又有谁能劝阻他?”
金英黯然道:“他临走时向大头陀说,如果一年之内恒河三佛不回来,那么宝树头陀便是天竺掌门人了”
高战心中也很悲伤,他不深知金伯胜佛过去为人,只想到金伯胜佛何等英雄,到头来似乎有安排后事之意,当下便道:“咱们追上去,也到风火洞去。”
金英道:“先回我家去,要爹爹治你身中之毒,然后再由爹爹设法去风火洞救三位叔叔。”
高战不以为然道:“这救人之事如救火,怎能如此耽搁。”
金英道:“那风火洞每月初一才会野雷大作,今天月亮还是圆圆的,你急什么?”
高战抬头果见月满如饼,便道:“金老前辈临行犹自露了一手上乘轻功,我看他是为安宝树头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