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去。
她这不顾一切的追去,中州隐侠便也不再考虑分道的问题,为恐女儿有失,也忙追了上去。
不过他虽然急,但在起身前,仍向大家道:“仍依原计划行事,我先去了!”
中州隐侠方走,大家互相一打招呼,即从后跟了上去,而铁掌熊能,也率同帮中来人,转向后出而去。
且说谢碧凤当时仅凭着一时气愤,追了上去,可是越追越觉寒心。
因为她一向自负轻功颇高,除她的父亲及白瑞麟之外,可说未把任何人放进眼内,而她所追的白影,不但轻功很高,走过的雪地上,连些微的痕迹都未留下。
仅见前面是位女的,远望白色罗裙飘飘,走的不疾不徐,只是自已拚出全部精神,仍无法把距离拉近。
她拚命的追,走过奇险的悬岩,穿越嶙峋的山右,以及幽深的邃道,途中虽曾见到几个倒地的黑衣汉子,也无暇过问那些人是何时倒于地上,一味苦追不止。
蓦地!
从远处传来一声清啸,那啸声迅疾已极,适才听到尚很远,转眼之间,已越过自己到了前面。
谢碧凤此时不禁怀疑自己的声觉起来,因为这一声幽长的清啸,对她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麟弟弟的声音吗,他怎会有这么高的轻功?
果然,就在她怀疑未毕,猛听一声惊痍,接着,便是一个惊喜的声音道:“那不是凤姐吗?”
话落人现,谢碧凤的面前,已站定一位丰神俊秀的白衣少年。
谢碧凤猛然一见,如获至宝似的高兴,忙叫道:“麟弟弟,真是你,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哩!”
说着,即不顾一切的,扑向那少年怀中,两行喜悦清泪,即沿粉腮而下。
其实这也难怪,谢碧凤自离开白瑞麟之后,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他,而今一旦相会,其愉悦的心情,真是不言而喻。
两人互相拥抱着,均是默默无言了良久,谢碧凤始慢慢抬起头来,将两片鲜红的樱唇,对着白瑞麟的咀上凑去。
而白瑞麟呢,也慢慢伏下头来,就要朝前迎接。
正在此时,两人的耳中,忽然传入一缕娇嫩的清音,在说:“寂寂空出,皑皑白雪,怎抵得火般热情,丈人峰上认丈人…”
“哈哈哈哈,白小侠倒先到了!”
那缕清音的语意未尽,被一阵惊喜的哈哈笑声打断,白瑞麟和谢碧凤两人,再顾不得吻下去,忙陡然分开手来。一个个面红耳赤,低垂下头,显得手足无措,连对来人的问话,也不敢答覆。
这种情形,正像初作贼人,猛然破人撞见,立刻慌了手脚,人家尚未追问,自己倒先忐忑不安起来。
“哈哈,你们还发什么呆,他们马上就来了!”
还是来人先开了口,打破这种尴尬的场面。
于是,白瑞麟忙走了定神,对着来人一揖道:“老前辈近来可好,后面都是什么人?”
“差不多全部来啦,白小侠竟跑到了先头,那我们真是白替你担心了!”
又是一人如此说着,后来接二连三的到了七八个。
白瑞麟向着后来的一拱手,说道:“各位老前辈此行辛苦了,只是时已不早,我看不必耽搁,就快点去吧!”
说完,又向大家一抱拳,即转身而去。
谁知他刚欲纵身,谢碧凤忙叫道:“麟弟弟,我也来了!”
白瑞麟向她看了一眼,即朝前走去。
而后面的人,望着已去的身影,均给以会心的微笑,忙从后追了上去。
仙人岩!
的确是一个险要所在。
它在泰山丈人室上,距峰顶尚有百余丈高,突出于悬岩之上。
除西北面与山峰相连之外,其他各面,俱是悬岩绝壁,设一失足,便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如今虽是正月,但北方的正月,仍然滴水成冻,遍地冰雪。
而况丈人峰上,更是高处不胜寒,入眼尽为银色世界,夺目生辉。
兼之时届己牌,日高三竿,洁白的冰雪经太阳一照,到处银光闪闪,较之午夜繁星犹胜一筹。
在岩顶上,如刀削似地,生出一块平地,约有百十丈大小,上面不但没有一棵树,甚至连一棵草也没有,异常平坦。
突出平面,却有三尺深的雪覆盖着,宛如给上面设了一块地毯似的,那么洁白可爱。
这块洁白石坪的东北和西南两方,高搭着两座芦棚,由于山风太大的关系,那芦棚被风吹得吱吱作响,几乎将有倾覆之虞。
西南方的芦棚中,正坐着一群人,男女老幼均有,只是静悄悄的,都以诧异的目光望着东北方的芦棚,神色狐疑不定?
而东北方的那座芦棚,除摆设和西南方芦棚中相同,但此刻除有两名小斯模样的人,在没精打采看守之外,数十个座位中,连一个人都没有,有点透着邪门?
直到了己牌将尽时,西南方芦棚中,为首的一位面色红润老者,已显得有点不耐,即闻他哼了一声道:“建绪兄,依你看符立是不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