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牌,堂堂正正的现身出去,随意应变支吾一下,千万别和人动手,要饭的自会来接应你。”
蒲逸凡一提真气,纵上墙头,但见一片漆黑,癞叫化人踪已无。
他纵目打量一下四周景物,腾身向院内跃去。
这座高大的庄院之中,除了房层衔接,楼阁耸立之外都是高大的杨柳,阴气森森,不见一点灯火。
蒲逸凡对这等夜人人宅之事,除了缺少经验之外,心理上还甚感愧疚和不安,他隐身在一株大杨树下,呆了半晌,不知何去何从。
深夜的微风,吹拂着树上的枝叶,阵阵沙沙响动,更增加了这座荒凉庄院的阴森气氛,蒲逸凡呆呆站了许久,突然想道:“齐老前辈既然带我到这里来,一定是打探要紧事情,我如老是呆在树下,只怕待到明天,也是毫无所得,何不四处去打探一下…。”
此念一动,立时暗中调匀真气,施展“拔步登空”的身法,一口气穿过了一座四五丈宽的院落,飞落在屋面之上。
低头看去,各室门窗紧闭,毫无有人迹象,心中不觉大为生疑,暗道:“此等情景,那似有人居住,不知齐老前辈,带我到这来打探什么?”
但转念又想到癞叫化适才交待自己的一番话语,忖道:这庄院房屋频多,此处没有人居住,大概别处有也说不定,心念一动,立时纵身跃起,又越过一重院落,到了一处满枝花木,修饰得颇为整洁雅致的小跨院。
在他想来,这小跨院既然满植花木,而且修饰得这般雅洁,一定住的有人,自己只要凝神瞧看或倾耳听一下,必然有所发现,那知过去了两盏热茶功夫,仍是毫无动静,一片死寂…。
放眼望去,但见夜色茫茫,四野不见人踪,却使人更觉这森森庄院中的恐怖。
忽然瞥见数丈外一条人影,疾如流矢划空,一闪而逝。
他正党难以自处的当儿,见了这条人影,那里还肯放过,不觉猛提一口真气,立时疾追过去。
他自修”七五玄功”之后,功力与日俱增,这一跃,直飞出二丈七八尺高,悬空施展“八步赶蝉”身法,连越过两三重屋面,落到一株大杨树上。
手抓树皮,微一借力,人又向前飞出一丈四五尺远,落在屋面之上。
他心中急于追上那逝去的人影,施展全力赶来,脚落屋面抬头望去,但见星光兴烁,那里还有人影。忽听蹬然微响,似是有人落在地上。
蒲逸凡很快地转过头去,只见右面屋檐下,窗口伏着一条人影,当下一提气,斜跃而下。
他这时早已被阴森恐怖的气氛,憋的满腔气恼,只想早些找着一个人,探询一下这庄院中的情形,一见那倚伏在窗下的人影,也不考虑,立时疾跃而下,脚落实地,振腕一指向那人腋下点去。
那人不知是发觉了身后有人施袭,还是碰巧有事进屋,就在他落地出手的同时,竟然推窗而入,恰好避过他点到的一指。
蒲逸凡一指点空,戒意立起,想起适才进庄时癞叫化叮嘱之言,不由深海自己莽撞,赶忙蹲下身子,静以待变。
时间在静寂中过去半晌工夫,他脑际突然掠起一个念头,暗暗忖道:这人深更半夜,毫无忌惮的穿窗进屋,想必是庄中之人,我何不推窗瞧瞧?当下缓缓站起身子,紧贴窗壁,用舌尖添破窗纸,双眼向里瞧去。
这间房子约四丈见方大小,中间挂着一幅帷慢,隔成里外两间,昏黄的灯光下,帷幔上印着两个人影,一个修伟,一个纤巧,似是男女两人,但因为被帷幔遮住,辨不出面貌。
半晌之后,忽听一个宛转似是女人的声音道:“事到如今,你还犹豫什么?”
话声甫落,接着响起一个低沉而苍老的口音,道:“你别这样催逼,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两人对答话声,只听得蒲逸凡微微一震,暗道:“这两人声音好熟啊…”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
但闻那女人轻哼一声,似是不耐烦的说道:“难道你考虑了这久,还没有想通?”
那苍老的口音忽然叹息一声,道:“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得到人家谅解么?”
那女的毫不犹豫的答道:“但求生前心安,死后何必要人谅解?”
蒲逸凡隐伏窗口,视线遭帷遮住,虽然清楚的听到两人谈话,但却无法认出两人的面貌,一时忽动奇心,暗道:“这两人各执一词,一时只怕难以听到结果,我何不穿窗进去,拨开帷幔瞧瞧?”
他乃是年青冲动之人,心中想到就做,手推窗棂,探身而进,但就在此时,忽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不禁心神一凛,转头看去,只见癞叫化蹲在身边,不觉脸上一热,赶忙蹲下身来。
忽听那苍老的口音,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想来想去,与其悬崖勒马,得不到人家的谅解,还是只有将错就错,也许可以…”
那女人未等说完,立即截口说道:“你以为这样做法就可以保得住性命么?”
那苍老的口音答道:“事到如今,骑虎难下,现下情势如此,那能顾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