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孙渐将剑式加紧,精神剑愈斗愈奋,显然是因为步青云频频向他注意的关系。
瀚海鹏虽属中年人物,但观其气势,毫无一点真力不继之象,抢攻之势猛烈无比。
花无秋心胸确是与众不同,虽然看出四王孙对步青云异常亲密,旦内心早已难受,但眼看对方已到生死关头,居然暗向龙斐道:“龙斐在此勿动,我要准备出手助四王孙脱险了。”
龙斐诧异道:“他还未显败势呢!”
花无秋道:“看当前形势,双方很可能不采缠斗,而走极端,结果必两败俱伤,到了那时,对方人多势众,一旦抢救,四王孙在伤后无力自保之下,势必在混乱中送命!”
事实上亦必如此,一经点要要紧,龙斐连连点头,轻声道:“我们能冲得出去吗?”
花无秋道:“不要怕,到时专找弱处冲突,惟千万不可逞能,脱身绝无问题。”
他说完向空地接近,这时仅距步家父女只有七丈之地了。
四周的形势异常严重,在动静上可以察出,敌人已由四方八面围困上来了,如无特殊变化,一场压倒之势是必然降临的。
突然空地那里出现了一人,花无秋触目一紧,他看出那是“金蜈天君”
亲身露面了。
思忖之间,忽听武圣朗声笑道:“海兄亲自出马督阵了。”
老怪看了打斗的二人一眼,之后阴声道:“步兄久违了,请问这位少年是谁?居然替步兄打先锋!”
步老头哈哈笑道:“这青年本与步某毫无瓜葛之亲,目前出手并非逞血气之勇,而是因此路不通。”
老怪嘿嘿笑道:“步兄岂可说此路不通,海某设卡在先,这是武林规矩,步兄岂不是明知故犯,,存心向海某示威?”
步老头亦沉声道:“设卡占山,是江湖宵小行为,即武林略略成名之士不愿为,海兄因何不惜毁誉之论啊?”
老怪显已忿怒,仰面阴笑道:“当年海某兄弟归隐,三剑不出,以致造成武林仰尊雷池声威,而公送步兄以武圣隆号,莫非因之而养成步兄盛气凌人?”
步老儿严声问道:“海兄今晚之举,莫非就因步某这点虚誉发动海家二房全部人马,想使步某丢人露丑吗?”
老怪昂然大怒,阴声嘿嘿道:“久仰步兄神功盖世,海某机会难得,请教步兄几手绝技亦无不可!”
步老关突将袍袖一拂,大步踏出道:“步某几种浅招,能受海兄指点,那是求之不得!”
双方愈说愈僵,眼看一场大战势所难免,花无秋突然冲出,朗声笑道:“步前辈千万勿替黑锅,此地之卡,相信有人固然而设!”
他这一出声露相,霎时引起明暗双方一阵哗然,步老头立即停止行动,回头哈哈笑道:“少侠何来得如此之巧,莫非是出来替老朽遮羞嘛?”
花无秋大步接近斗场,朗声道:“前辈出此言,晚辈来意是因为有人想露几手功夫闯万儿,同时也是晚辈想向那人领教几手三脚猫!”
这时步青云情绪最古怪,她见花无秋替父亲接下强敌而安慰,同时她知道父亲决非老怪的对手,然而,她看到花无秋的骄傲而气愤,因为花无秋自出面来,就没有向她看一眼,对女孩子而言,那是最难接受的轻视。再者,她看到花无秋面对强敌种视若无睹的勇气实在佩服,更爱他对敌人的言词犀利,潇洒自如。总之,她心中此际如打翻了一只五味瓶,简直分不出酸咸苦辣甜!
最古怪的是那位老怪物,这时不声不响,牛眼大睁,居然瞪着花无秋连瞬都不瞬,一直缓到花无秋把话说完,向他大摇大摆的走近,才嘿嘿笑道:“小子,你就是近来江湖略有微名的花无秋吧?”
花无秋这时已到他身前三丈之处,作出傲气凌人的姿态来哈哈笑道:“难得,难得,虽说微名,确实不易,因为在下的武功既非得自祖先的阴庇承继,亦非向人屈膝求传造成,完全自力更生,象这样独爬练的武功打下的天下,那怕是毫未之得也得值得我自己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