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中有人飞落,自己藏身梁上,发现四个蒙脸黑衣汉子和一个穿黑衣的令主,每人携带铁凿,如何进入帏后…
话未说完,江寒青身躯一震,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了两道慑人寒芒,愤怒地说:“何方贼子,胆敢动我先父的棺木?”
管天发瞧得心头暗暗一凛,忖道:“这位二公子原来身怀上乘功力,那么又怎会满脸病容,连行动都需人扶持?莫非他故意深藏不露?”
江寒青双目之中,神光渐弱,急急问道:“管兄,后来如何了?”
管天发道:“在下当时心头甚是激动,但自忖决非那黑衣令主之敌,徒然送命,于事无补,只好尽力忍耐,那时他们已凿开恩公棺木,但一望之下,发现相中并无恩公遗体…”
江寒青神情猛震,身躯一阵颤动,失声道:“棺中没有先父遗体?那是被人盗走了,这…会是什么人?”
管天发道:“黑道中人的夜行衣裳,多半都是黑色,但像他们那样以黑布黑衣套着头脸的人,在下还没听人说过,就是“令主”这个称谓,在下也第一次听到。”
江寒青想了想,又道:“管兄除了看到那黑衣令主身材欣长之外,他说话的口音,想必也听清楚了?”
管天发道:“此人语气十分冷峭,在下听得甚是清楚。”
江寒青又道:“若是管兄再遇上此人,大概可以听得出他的口音来么?”
管天发道:“只要遇上此人,在下自信可以听得出来。”
江寒青吁了口气,叹息道:“先父遗体,为人所盗,但目前唯一可追究的线索。只有从这黑衣令主下手,此事还要管兄多多赐助才好。”
管天发道:“二公子言重了,在下身受尊府大恩,区区微劳,在下义不容辞。”
正说之间,突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了进来,口中叫道:“二公子…二公子。”
小鹃急忙迎了出去,一手掀起帘子,低喝道:“什么人,大惊小怪的!”
只听外面那人喘着气道:“小…鹃姑娘,快禀报二公子,大公子负伤了,是楚总管命我请二公子来的。”
小鹃吃了一惊,道:“什么?大公子负了伤?”
江寒青听到耳中,身躯一震,急急说道:“小鹃,叫江成进来。”
小鹃一侧身,道:“二公子叫你进去。”
江成跨进客厅,垂手叫了声:“二公子。”
江寒青上前拦着问道:“大哥怎么了?”
江成抹抹额上汗水,躬身道:“楚总管叫小的赶来禀报二公子,大公子在路上遇到伏击,福老爹死了…”
江寒青神情剧震,失声道:“楚总管是听谁说的?”
江成道:“小的不清楚,是楚总管打发小的来的,大公子现在西花厅。”
江寒青起身道:“管兄,我们一起去看看大哥。”
管天发跟着站起,道:“二公子,先请。”
小鹃连忙道:“二公子,小鹃扶你去。”
江寒青道:“还是由紫鹃扶我去吧,你留在这里。”
紫鹃答应一声,过来扶着江寒青,和管天发一起离开书房。
管天发心中忖道:“什么人敢在路上伏击大公子?莫非此事和昨晚黑衣令主有关?”
回头看去,二公子江寒青一脸焦急之色,一手扶着紫鹃肩头,脚下却走得极慢的,象是大病初愈,有气无力的模样!
管天发不禁泛起一丝疑念:方才自己亲眼看到二公子目中精光,湛然逼人,分明身具上乘内功,何以要装得这副虚弱的模样?
若是说他深藏不露吧,此刻听到兄长负伤,福老爹中伏身死,他脸上惊恐焦急的神情,自然流露,却又不象有假的。
越想越觉纳罕,只是跟着江寒青身后,默默走出。
不大工夫,行近西花厅,楚总管已大步迎了出来,欠身道:“楚如风见过二公子。”
江寒青道:“大哥伤势如何?”
楚总管道:“大公子是外伤,还不碍事,福老爹中的是毒药暗器,已经没救了。”
江寒青神色一黯,目蕴泪光,废然叹道:“福老爹在咱们家里,已经三代了,没想临到晚年,还会这样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