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无动于衷,硬要自已活活炸油而死…
他恐怖地叫道:“放下我,放下我…”
卓不群哼哼地道:“放下你,嘴又硬了。”
胡一贯叫道:“卓少侠,请留情!”
他在武林中虽然也是个角色,可是当他面临生死扶择的一刹时,他不禁对自己的生命留恋不已,他不想在这种情形下惨死,更不想在这种情形被世界遗弃。
卓不群道:“你后悔了?”
胡一贯道:“你问一句,我说一句!”
卓不群嗯了一声道:“这多干脆,刚才那英雄劲,哪里去了?”
胡一贯面上羞红,想起自已的那个爱人,所以他想活下去。
活下去就得受点屈辱,受点窝囊气…
胡一贯苦涩地道:“卓朋友,你不要挖苦人了。”
卓不群一拍手,道:“好,咱们谈正经的!”
掌音一落,那两个化子一刹身子,将胡一贯抛在地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各自跃回原地。
穷家帮在江湖上势力很大,门下弟子遍及大江南北,他们虽然身披穷家帮衫,但他们的志却不穷,所谓头可断血可流,志不可侮,今日胡一贯若能视死如归,显出英雄本色,他们也许回念他一代英雄,而放他归去,哪知胡一贯表现得太差劲了。
所以那两个化子没瞧他一眼,仿佛根本没有他的存在,那种轻蔑的神情令胡一贯心中一痛,往昔的英雄岁月全在此刻断送了…
他想再硬起来,但却怕死。
卓不群道:“胡朋友,我请问…”
胡一贯道:“在人屋檐下谁敢不低头,我有问必答。”
公孙天健立刻道:“胡朋友,我化子带着宋磊夜行昼伏,舍近求远,知道我行踪的只有本帮弟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胡一贯冷笑道:“说起来是贵帮之耻!”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轰地一声大叫…
无数的人愤愤地吼着:“咱们穷家帮没有干丢人的事,他胡说!”
卓不群上前道:“胡朋友,你说话要负责!”
胡一贯道:“当然,没有的事我不敢乱讲!”
公孙天健双目一寒,利若锋剑,瞪在胡一贯的脸上,使他血肉惧颤,吓得心底里直淌冷汗。
公孙天健沉声道:“讲下去。”
胡一贯寒声道:“你们的行踪,全是贵帮弟子提供给我们!”
场中同声叫道:“谁?哪一个该死的!”
胡一贯道:“赖二狗子!”
“赖二狗子,那个该死的…”底下有人吼着。
卓不群道:“赖二狗子何在?”
立刻有人叫:“没来,没来。”
卓不群道:“欺师灭祖,如同叛帮,快传赖二狗子!”
“是!”刹那间有人奔出洞外,放出穷家帮独有的暗号,这种暗号传法迅速,半日间便可传出百里,赖二狗子若在附近,刹那便会赶来。
公孙天健面色沉凝道:“开堂!”
公孙天健道:“我公孙天健身为穷家帮北宗长老,专掌巡查各地本门弟子有无劣迹,今日来到北派弟州六分堂,竟出了这种事,岂能罢手而去!”
卓不群道:“赖二狗子未必真的叛帮,咱们总得先弄清楚!”
公孙天健道:“当然,不过姓胡的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当儿戏,赖二狗子并非名人高士,不过是个三四流小角色,而姓胡的旁人不说,单单提起他来,岂会无因?”
“对,对!”底下有人附合。
公孙天健转头道:“你执法——”
一个中年化子上前恭身道:“弟子孙阿七恭听令谕…”
公孙天健道:“设堂执刑!”
阿七速声道:“是。”
他立刻退了下去,吩咐准备执刑事宜。
刹那,四个执刑的化子站立在孙阿七的身旁,每人手中各持牛耳尖刀一把,面色冷寒地望着洞外。
传令的信号发出半个时辰后——
“远远的山底下有人叫着“弟子赖二狗子告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