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年未弱冠,毕竟未脱孩子气,他真恨不得阿姨就是母亲,而永远依偎在母亲怀中,做个不知世事的孩子。
他的阿姨轻声道:“羽儿,你想听他们交手的详细经过吗?”
她仍旧紧紧地抱着他,若非她亦是个奇女人,当真要发誓,永远,永远把这个男人,据为已有了。
但她没有这么作,她之所以紧紧抱着秦官羽是为了追忆过去那段空虚的日子,现在毕竟被她紧紧地握住了,她知道,那将消失,但多一秒总比少一秒好。
尤其是从今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把怀中的羽儿当认为是他了,而必须脚踏实地地为人,侄儿就是侄儿呀,所以她必须握住现在。
秦官羽犯了小孩脾气道:“当然要,但羽儿有话先问阿姨。”
“什么话?”
“阿姨今年几岁了。”
她幽幽轻叹,全身不由自主地一个战颤,道:“花信有提,已三十有五了,韶光易逝,年华似水,转眼间阿姨已老了。”
秦官羽笑声道:“阿姨犹若二十出头的绮年少女,阿姨别骗羽儿,阿姨定然才二十二三岁。”
听得他的阿姨全身又是一颤,惊声道:“真的?”
“羽儿骗阿姨干吗?”
她的一颗心如躺在大狼上,起伏,又下降,再起伏,又下降…
只听她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真的,阿姨不信,去照照镜子…”
秦官羽的话未完,只觉得身躯被抱飘起,瞬间已听一声娇脆带惊的颤声遭:“真的,天呀,竟是真的…”
秦官羽俊眼一看,心下满足地微笑了。
原来此刻,他正被阿姨所拥坐在绣花床旁,而他的阿姨纤纤玉手正打开梳妆台的铜镜白幔,面对着铜镜,粉脸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天呀,我竟然练成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秘术,我…真的…”
其实女人毕竟是女人,她们总比男人自私得多了。
就以秦官羽的阿姨来说罢。
她为了要握住这即将消逝的甜蜜时光的追忆与缅怀,一时竟然还不想离开她怀抱中的秦官羽。
尤其是,当她发觉她的容貌竟然还如此年青之时,心里更是激动。
激动得令她微微颤抖。
她的芳心只有一个问题:无论如何她不可能还如此年轻,她不可能练成了武林上,人人梦寐以求的驻颜秘术。
更可怕的是…
年轻到她的年龄由容貌上看来,与她的侄儿相差无几。
一个意念,由她的芳心中泛起…
她要这侄儿,她要爱这侄…
他的容貌举止与他相同,她,以前无法与他共效凤凰于飞,现在,凭此容貌却可与他的儿子共效于飞才好啊。
她全身不住地战颤着…
这战颤,含着情与爱…
人,总是如此执拗的动物,对往事,尤其是凄艳的爱恋无法忘记。
每一个凄艳的爱,又是如此揪心断肠。
她也不能例外,何况她也是女人,更不能例外,天下没有宽大为怀的女人,尤其是在爱情上,女人的心,更是自私得不能进一粒沙…
她此时,芳躯颤抖,如雨后春笋般的压臂,更是紧紧地拥抱着秦官羽。
秦官羽只觉突然被抱得更紧,尤其是阿姨那起伏如波的胸部可以依稀听到他的阿姨过份剧烈而又不规则的心跳…
他微微一愣,心胸收紧,惊骇住了。
现在,他已料到此时阿姨的心情,心下暗叫一声:“可怜的阿姨…”何况他智慧超群,已然了解到父母遗言中所言的负债颇多这句话了。
他,该怎么办呢?
最先令他惊骇的是父母遗言所说不能让阿姨伤心,这是指何而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