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气血登时像沸水般加速膨胀,但他的一颗心,却直往下沉,沉…
突然——那柔若无骨,滑腻温香的胴体,忽地颤抖一下,极快地从他的身上离开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宇文彤虽然聪明绝顶,也无法猜得出个中原因。他心中不觉大为奇怪,不知这一个在瞬间之前还是那么情焰高炽的淫娃,为何会突然冷静下来?
他茫然张开眼帘,只见那身无寸缕的绝色丽人,正高翘着那圆浑白嫩的丰臀,匍伏在一个身穿鹅黄色宫装的女子脚下。
这女子云鬓高堆,璎珞低垂,貌拟天人,年华方届花信,宇文彤仅仅一瞥之下,已觉得艳光照人,令人耀眼生花,心摇神驰。
此外,这宫装少妇,美艳中尚蕴含着一股极为高华的慑人气质。
这时,她玉面笼霜,对匍伏地上的绝色丽人冷冷道:“你劫掠外人进入宫中,为何不向我禀告?”
绝色丽人玉首微抬,浑身颤栗地低声道:“恩师,弟子…”
“住口。”宫装少妇闻言冷峻地喝道:“我看你是愈来愈胆大了,竟然胡为妄作到这般地步。”
绝色丽人似知厉害,状极可怜地叩首哀声道:“弟子一时冲动,不合犯下这滔天大罪,望恩师怜悯…”
宫装少妇微一摆手,冷冷道:“孽障既知触犯禁条,速即自行前去冷宫领罚。”
绝色丽人低应了一声,恭敬地叩首领命,迅速取过衣衫穿好,俯首退出密室。
密室中只余下宫装少妇和宇文彤两人。
但宫装少妇的目光却投向窗外一株孤立在晚风中的芭蕉树,黛眉微蹙,樱唇紧闭,似是心中在沉思一桩重大之事。
宇文彤默默地注视着她,暗忖道:“这师徒两人,虽然皆是一般雪肤花貌,秀丽入骨,但一个是气质高华,宛如仙露明珠,而另一个却寡廉群耻,淫荡无比,唉,奇怪,她方才责备那淫徒的口气,似乎没有…”
他正思忖间,那宫装少妇已经移莲步,向他走过来。
她那一双潜藏着无上威力的美目,神光璨璨,凝视着宇文彤,令他不由自己地闭上眼帘,不敢与之凝望。
香风扑面,宇文彤的耳边响起一个轻柔娇脆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弟子?”
宇文彤报以冷冷一哼,转过脸去。
宫装少妇眉宇间闪过一抹杀机,倏然伸出那如春忽般的玉指陡地向宇文彤胸前“神封”穴点去。
但是,在指尖即将触及宇文彤穴道的刹那,她忽地心念一转,突地收回这致命的一击而住手。
原来她竟忽然动了怜才之念,并决心要破除她门中的往例,使这少年人成为她门中破天荒的第一位男性弟子。
也因为她这奇异的念头,才使宇文彤逃脱一场死劫。
她用手拢了拢鬓发,那娇艳的玉面上,突又浮现出春花般的笑容,轻声说道:“年轻人,你大约没有想到,你方才冷傲之举,险些使你丧失了小命哩。”
宇文彤何尝不知道他的性命,是掌握在她的手中,但他一身傲骨,闻言,反极其轻蔑地“嗤”了一声。
宫装少妇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微笑问道:“我和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字文彤星目倏睁,冷冷道:“我耳朵又不聋,怎会听不到你的废话。”
这两句顶撞之言,宫装少妇听了不但不怒,反觉他倔强得真可爱,因此更加坚定了收他为徒之念,于是轻轻一笑,道:“你既然听到了,怎不回答我呢?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宇文彤万未想到,对方竟能如此一再容忍,而丝毫没有怒意,不由将那快冲口而出的顶撞之言,咽回腹中,索性给她一个不理不睬。
沉默了一会,宫装少妇带恼意地又开口说道:“倔强的年轻人,若不是我起了怜才之念,你就是十条命,也早死去多时了。”
这句话,登时激起了宇文彤心头怒火,只听他冷冷叱道:“哼,我若不是身遭暗算,难道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