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为人,也只肯玉碎而不愿瓦全,当下,一咬牙,全身真力尽聚双掌之上,严阵以待…
只急得一旁的天南剑客曹昆,手握剑柄,目注当场,掌门人未作任何指示,无法出手相助。
宇文彤只是嘴角含笑,伫足闲观,对这紧张的场面,丝毫不以为意,似乎项淼必定有制胜把握。
就在华服弱冠少年与项淼互距不足五尺,双方将自发掌吐劲的一刹那——
一阵庄严肃穆的乐音,蓦地从“清灵圣观”以内,划空而起,响澈云霄。
随见一对对黄绫宫灯,由观门中冉冉飘荡而出…
那适才而起的乐声。低沉而庄严,且充满了一片祥和之气,使这剑拔弩张的双方,不自觉地同时停下了手。
此际,一对对黄绫宫灯,由清灵圣观以内,冉冉飘荡而出,共有十二对之多。
提灯之人,全都是年约十四五岁的道童,个个貌相清秀,步一履轻灵,神态庄严。
紧接这队宫灯的后面,是十二名手执法器,头顶星冠,身穿羽衣的中年道士。
转瞬之间,前行灯队已距众人不到两丈。那庄严祥和的乐声,倏然而止。
二十四个挽灯道童与十二名中年全真也适时停步。
“天潢教”下之人以及宇文彤等三人的目光,都齐集向宫灯行列之中。
只见一位面如秋月,仙风飘然的长髯道人,缓步从行列之中走出,他那身后跟随着六名抱剑童子。
项淼低声向宇文彤禀告道:“这长髯道长便是玄鹤真人。”
此时,那名震武林的峨嵋一派掌教真人,已神态严肃地停步于宫灯行列前面丈许之处,一对神光闪闪的眸珠,环扫了众人一遍,目光停在项淼身上,稽首施礼道:“项檀樾远来,贫道本当早出迎接,奈今宵另有佳宾辱临,贫道须略为布置接待之事,祈檀樾勿怪贫道失仪之罪。”
项淼呵呵大笑道:“好说,好说,兄弟既不是专程拜访,也不是闻讯前来助拳,道长这‘失仪’两字,愧不敢当。”
玄鹤真人微感一愣,干咳了一声,转向那黑面银发老者道:“伏羲洞前的敝派弟子,可是施主们所伤?”
黑面银发老者冷冷道:“彼辈大胆阻止本藩道路,自应赐死。”
此言一出,在场的峨嵋派门下弟子,登时全都脸色一沉,怒目而视。
玄鹤真人究竟不失一派掌教气度,闻言,低宣了声“无量寿佛”肃容又道:“施主们今宵驾临敝观,不知有何见教?”
黑面银发老者仰面发出一声阴沉怪笑。一字一顿的沉声道:“奉教皇圣谕,峨嵋一派,应自今宵从武林除名。”
他话声刚落,蓦地有人冷冷地接口道:“在我与玄鹤真人之事未了断以前,阁下此言,似嫌过早。”
语发冷傲,乃出自宇文彤之口。
黑面银发老者斜视宇文彤,又是一声阴沉怪笑,道:“娃娃,你与峨嵋的旧债,留待阴间去了断吧。”
宇文彤轻蔑地冷哼一声,掉头自顾玄鹤真人道:“道长可是峨嵋掌教,玄鹤真人?”
玄鹤真人稽首含笑道:“贫道正是玄鹤,施主上姓大名?有何见教?”
宇文彤两道冷峭的目光,逼视在玄鹤真人脸上,冷峻地说道:“在下宇文彤,乃铁骨门新任掌门人,此来乃是同道长索还六年前在九华山那一桩杀人放火的旧债。”
玄鹤真人闻言之下,脸露惊诧之色,凝视着宇文彤,方始说道:“施主既然接掌了铁骨门,则六年前‘九华山庄’发生之事,谁是谁非难道还不清楚?”
宇文彤“哼”了一声,道:“就是因为是非极为清楚,在下才向道长算帐。”
玄鹤真人脸色一整,道:“贫道仰不愧天,俯不作地,有何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