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了,俺们这儿两百多个伐木工,俺可没见过比你老弟更能的。”
那白面青年笑笑,又向钱冰望了一眼,黑汉子连忙引见道:“这位是梁二哥,这位是新来的老弟。”
那姓梁的淡淡一笑,便走开了,黑汉子伸着大拇指赞道:“老弟,这位梁二哥是咱们这里最血性汉子,你别瞧他生得秀气,作起工来却是一把好手,他每天伐木数量都一般多,多的时间总替别人多作,他虽从未超过我,但我心中有数,这里唯一工作能胜过你老哥工作的人,便是他。”
钱冰不由又向那青年背后望了望,下午仍和黑大汉一起工作,到了傍晚收工,那庄中管事的人前来验收,钱冰竟分得十两银子工资,那黑大汉将自己分得的一半也给了钱冰,钱冰力推不得,只得受了,那黑大汉高兴得咧口而乐。
吃过晚饭,那黑大汉忽对钱冰道:“老弟,如你没有急事,明天喝了咱们老庄主的六十整寿寿酒再走。”
钱冰想想便答应了,他此番再不好意思到庄中客房去睡,便和众人挤在工棚中,虽说是工棚,可是巨木为梁,不漆不色,高大宽敞,显得十分意势,那楠木放香,棚中极是舒适。
众人都是血性汉子,性情迈豪,钱冰和他们谈天说地,别是一番风味,那庄主待人显然甚厚,十个工人中倒有七八个受过他之恩惠。
第二天一早,众人欢天喜地去向庄主拜寿,钱冰放目一瞧,一夜之间全庄气象大变,到处结灯挂彩,一片洋洋喜气,心想这庄子上下一心,好生兴旺,正要随着众人往内走去,忽然蹄声得得,从庄门口奔来二骑,一男两女,都是年轻俊秀,衣着华丽众人一摆手,纵马前去。
钱冰混在人群中走了很久,地势愈来愈高,这才发觉庄园之大,方圆总有十数里,好半天才走到内庄,只见山脚下耸立一座大楼,檐牙起伏,彩色新鲜,好一番气势,当中正门上横放着一块大匾“巨木山庄”四个金色大字,端的龙飞凤舞,跃跃欲出。
钱冰跟着众人进了正厅寿堂,他抬眼一看,堂中坐着一个清癯老者,手持木杖,笑容满面向众人答谢,钱冰心想这人并非为富不仁之辈,不由对他多看几眼,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身旁立着一个朱衫少女,脂粉薄施,喜气洋洋,真是天姿国色,明艳不好方物,却正是前晚在林中所见少女。
那少女抬目正好和他相望,眼色一转望向别方,众人一个个上前拜寿,待轮到钱冰,他心想此人待人厚道,自己拜他一拜也无妨,正待恭身作揖,那庄主凝目瞧了他一眼,脸色大变,站起身来,口中颤声道。
“你…你…你还有脸…回来?”
那少女不住向庄主使眼色,庄主一定神,隔了半晌歉然道:“老夫年老眼花,认错了人,兄弟莫怪。”
钱冰莫名其妙,那少女向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到厅外后面去,钱冰缓缓走出大厅,踱到厅后去了。
他才等了片刻,那少女也走了来,那少女神色黯然,喜气全敛,看着他半晌讲不出话来。钱冰正欲启口,那少女幽幽道:“你这一打扰,爹爹的心情坏透了,这六十大寿也别想快乐渡过?”
钱冰虽不明白真象,但总是因自己而扫人之兴,先连声道歉再说,那少女嘟嘴道:“其实也不能怪你。唉!此事你不知也罢!你这人也真怪,好生生到我家作客不好,去作什么工?”钱冰耸耸肩忖道:“你爹爹看我一眼,便恨不得食我之肉,还说要在你家作客,真是笑话。”
但他岂会和一个少女计较了,当下也懒得追究此事原委,手一摆笑道:“贵庄工资比别地高上几倍,小可短于川资,正好乘机捞上几文。”
那少女恨恨瞪了他一眼道:“你别口是心非。我可不信你没钱了,瞧你出身一定是什么大家庭。”
钱冰见她满脸自信,便不说了,那少女也无话可说,目光却绕在钱冰脸上,竟是情意款款,意乱情迷的样子,钱冰心下一震,正待借故溜走,忽然背后一个少年的声音怒叫道:“好,你…你这背师小贼,小爷今天叫你来得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