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百锋道:“杨帮主的亲生儿子被人抢去了,丐帮大寨也让人挑了,可是杨陆这人真算得上一条铁铮铮的汉子。他转过身来和大伙儿商讨大事,这时,忽然一个丐帮子弟骑着快马冲跌跌地从大厅外一路冲了进来,他既不下马,又不勒缰,一直冲到大厅中央,那马儿忽然口吐白沫倒毙了,马上之人也随着倒在地上,杨帮主一把扶起那人,那人累得已是昏迷不醒,好容易救醒过来,他只继继续续地道:“…瓦喇人连破七营…兵临土…木堡…”
咱们一听了这话,全都热血沸腾起来,试想土木一破京城无险可守,咱们草莽野民还不去拚死一战么?”
左冰听他说得渐渐激动起来,道:“大伯您当时怎么说?”
钱百锋道:“当时我第一个提议大伙儿马上北上,立刻赶到最前线去,大家都轰然赞成,杨陆就开始主持北上的行程计划。
左冰暗道:“世上有些事实是难以人力胜天,想当年天下如许英杰参与大事,竟是挽不回土木之耻的史实…”
却听钱百锋继续道:“然而谁又料到就在这时候,事情又有了大变化…”
钱百锋当夜在济南城外竟碰到了老友左白秋家中的老仆左良,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那左良是个哑巴,一见钱百锋,气急败坏地递给钱百锋一面血红色小旗,钱百锋一见此旗,几乎惊得当场大叫,他问左良主人可到了济南,左良点了点头。
这一来钱百锋更是提心吊胆了,这旗是左白秋的家传信物,若非左白秋遇上了天大的变故,他绝不会以此旗通讯,他现到了济南,却无法自己来找钱百锋,可见事情更严重了。
钱百锋问都没有多问,拉着左良就往城外跑,左良指点方向,不一会就到了郊西人烟稀少之地。钱百锋心中暗忖:“我该先回去向杨帮主他们说一声的。”
随即他又想道:“事势紧急,还是先看左老弟再说罢。”
他行走如飞,这时,左良忽然向前指了一指——
钱百锋知道到了,心中忽然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钱百锋抬目一望,只见左前方露出一角小茅屋,这时夜风疾劲,星月无光,钱百锋足行如飞,一会便来到小茅屋前。
那茅屋木门紧闭,窗隙中透出一丝灯光,钱百锋身形才到门前,房中灯光斗灭,显然是屋中人已觉察到有外人来到。钱百锋沉声道:“左老弟么?是我,钱百锋。”
屋中一阵喘息之声,钱百锋只听屋中人道:“钱兄请进。”
钱百锋一推门,那门应手开了,钱百锋闪身入内。
“那人蒙着黑巾,口音也甚生分。”
钱百锋道:“如今你感觉如何?”
左白秋道:“小弟拼命将血逼在左臂前胸一带,但真气运行不能冲过玄关要脉!”
钱百锋面色一松?
“那还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灯火下钱百锋只见一个人依榻而坐,正是老友左白秋。
他急忙奔上前去道:“左老弟!左老弟!”左白秋微微一笑道:“钱兄——”
钱百锋一把抓起他的手,把着脉门,口中道:“你病了么?”
左白秋微微摇了摇头道:“小弟遭人暗算!”
钱百锋只觉心中一震,惊道:“什么?你会遭人暗算?是什么人?”
左白秋叹了一口气道:“那人蒙了一面黑巾,功力之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钱百锋道:“伤着什么地方?”
左白秋道:“小弟那日正值坐息,那人直闯而入,小弟决未料道他会动手,正询问之间,那人斗然一拳打出。
“小弟封手前胸,那知那一拳好比开山巨斧,小弟只觉胸口一痛,不由惊震失色,那人一言不发,又是一拳,小弟双手还了一拳,那人内力奇重,小弟非得出全力不可,登时那内伤又重了几分。
“那人拳势一收一发,小弟已知他的用意,不再接掌,反身就跑,那人追小弟不着,但小弟只觉伤势逐渐加重,不得已记起钱兄的留信便到这儿来找!”
钱百锋满面骇然之色。“什么人能有这等功力?”左白秋叹一口气道:
左白秋却面色沉重:“恐怕不太容易。”
钱百锋奇道:“左老弟,你还伤着别的地方么?”
左白秋摇摇头道:
“那到不是,只是这几日以来小弟虽一直躲着那人追踪,但只要有空闲,立刻凝功运行,一连十多次都停在玄关脉处,现在那里想来阻抗之力更加增大。”
钱百锋点点头:“咱们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