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大是不对,但心中好奇之心甚重,忍不住遁味寻去。
他移步向右边行走,一片布幔隔着视线,那血腥味分明便是从布幔之后发出。
白铁军暗暗凝劲右掌,斜斜一掌推出,那布幔登时倒卷飞起,白铁军闪目一望,忍不住大吼一声;
那布慢之后躺着一个人,竟是那净云和尚,只见他双目之间鲜血汩汩流出,眼眶中黑黑的,眼珠竟让人给挖了出来。
满面都是鲜血,心口衣衫分明是被大力金刚掌之类神功所击,衣衫粉碎,倒在地上已死去多时了。
白铁军的身形好比旋风转了过来,大厅中一灯如豆,愈发显得神秘。
白铁军不住思索,不知这是什么一回事,忽然之间,一股劲风自身后掠过。
白铁军身形陡然一掠,左右双裳一齐递出,心想变招迅捷如此,就是神仙也不能顺利通过,但掌力一发,双掌却同时一轻,分明都走了空。
他几乎不敢相信,转过身来一看,空空洞洞人迹全无,他心中大大骇然。
那掌风的余力激荡三丈之外的灯火摇曳不定,那高大的佛像在不稳定的灯光之下好相也是摇摇欲灭,气氛骇人已极。
白铁军觉得冷汗从手心之中缓缓泌出,他一生之中险恶的场合经历了不知多少,却从没有一次象现在这样惶然!
他只是隐隐预感到这一切都似乎是有连续的阴谋,只是自己猜之不透。
忽然他感觉自己一个人站在大厅之中似乎有一种随时都会遭人袭击的可能,他猛吸一口真气,身形陡然疾若出弦之箭,掠厅而行,眼耳并用,全身真力都集在双掌之中,随时可以吐劲抵抗,他飞快绕了三匝,却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对,身形一轻,停下足来。
这时庙外倾盆大雨未停,忽然之间一阵足步之声自庙外传来。
白铁军呆了一呆,他身形一掠,却见四下空空荡荡,毫无可以藏身之处,急切之间,不再多想,一掠便隐在布幔之后,却再也来不及发掌去熄那桌上灯光。
白铁军落下足来,忽然想到一事,暗暗呼道:“不好!方才急切之间不暇细想,躲到这布馒之后,如果来人果然进了这庙,一定也会闻出血腥之味,遁味而寻,则我再也无所遁形了。”
这时也不想再改变隐藏之地,只听外面足步之声果然越来越近,木门吱地一声,闪进一个人影。
白铁军从布幔空隙之处望出,只见来的人身材异常高大,全身上下披着一件血色大袍,在黄昏的灯光之下,那血红的颜色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白铁军只觉心中紧张,那血袍高大的人走近灯火,白铁军可以清清楚楚瞧见那人的面孔,只见那人面上神色木然,双目直射冷电。
白铁军暗暗心惊,不知这人是何来路,那人似乎很惊诧的模样,四下不住打量,似乎在找什么人。
过了一会,那人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面上神色一变,立刻转向布幔望来,双目之中寒光闪闪。白铁军一口真气直吸而上,暗暗忖道:
“糟了,果然给他发觉了,说不得只好戒备——”
那人移动足步直向布幔而行,大约走了五六步,忽然一停足步,回过首来!
白铁军呆了一呆,但见他身后什么也没有,不知他为何要回首。
那人回过头来呆呆站了一会,忽然不再走向布幔,慢慢自怀中取出一柄利刃,插在地上。
白铁军只觉那人行动处处透出神秘,那人插好了利刃,缓缓向左边神像行去。
才行了两步,又停下足步,停了一会,好象在注意什么一般,转过身来走向右边神像,身形一晃,便隐在神像之后!
白铁军看得呐闷,这一刹时,大厅之中一片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