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小人…小人行走江湖也带有一些刀创良药,便替那人敷裹了,那人体质真是奇佳,居然…居然…活了下去…”
钱百锋冷笑一声道:“于是你就带他回家疗伤,后来发现他头坚如铁,你恶心一起,便改了行业,利用他到江湖上来卖艺赚钱,是也不是?”那老头点首:“是…是…小人…”
他话尚未完,那独臂胖子蒋老九已跳上来一个耳光,竟把那老儿打得昏了过去。
蒋霖上前去打破牢笼,一把将那残体怪人抱住,哭道:“六哥…六哥…你被折磨得好苦…”
这蒋霖是个至性之人,昏天黑地的大哭一场,挥袖擦于了眼泪,望着那残肢怪人,那残肢怪人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似是想哭,却是哭不出一滴眼来。
蒋老九道:“六哥,咱们回家去吧,咱们找汤二哥去。”
那残肢怪人转了转眼珠,点了点头,忽然掉下两颗泪珠来,蒋霖紧紧抱住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到他从激动之中平静下来时,忽然发现钱百锋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和尚,钱百锋呢?”
“我——我也没看见,是早走了…”
“怕是早走了…咱们也该走了吧…”“到那里去?”
“当然是回去寻汤二哥啊。”
且说钱百锋先一步悄悄地走了,他行在路上,计算距离嵩山只有半日路程,愈走近嵩山,心中倒还不自在起来。暗自忖道:“恁我老钱的名声,要想向少林方丈去讨大檀丸,那是大大不可能,但左老弟养伤这许久,最主要的是真气涣散无法提集,是以功力尽丧,看来又非借助灵药不可,说不得只有低声下气向老方丈求情了。”
如依他十年前的脾气,那是毫无顾忌,要不到便手去抢,但近数日他连解几重深重误会,别人都是听他一言而深信不疑,自念在江湖上已极有份量,倒是自惜羽毛起来,他盘算好久终于决定,心中忖道:“我就为左老弟忍口气吧!唉!左老弟为了探看我,身受五大门派掌门人攻击,伤势真是沉重之极,天保佑少林大檀丸能医好左老弟之伤!”
转念忽想道:“如果大檀丸不能奏功,那…那只有像我十年前我受伤一样,由一个内力高过左老弟的人替他打通脉道,但环顾宇内高手,南北双魏又真能高过左老弟么?除了那陆地神仙董氏昆仲还在人间,才有一丝希望。”
他想着想着,看看天色近晚,前面不远便是一处小镇,心想明天赶个早,午间便可到达少林山区,但进了小镇,找到一处酒店,饱餐一顿再说。
他一走入店中,见高朋满座,高高矮矮,竟坐了不少江湖汉子,他微一皱眉,挑了一处靠窗坐位,要了酒菜,一个人独自饮酒。
那邻位几个汉子酒醉饭饱,喝着茶正在高谈阔论,钱百锋听了一两句,都是言不及义,心想这几人不是镖师,便是大庄护院,但这众人都是一日江南口音,不觉暗自称奇。
忽然一个黑粗汉子道道:“张大哥,你知弗知伊格孙五弟得了单大爷赏识,平步青云,升了镖头!”
另一个被唤张大哥的汉子道:“人家出生入死跟单大爷十多年,阿拉说老弟,依莫要羡慕,伊个镖头可并非好干。”
黑粗汉子又道:“这并非算什么,听说单大爷还赏了一枚‘玉蝉丹’,老孙可是多了一条命啦!”
“张大哥”哦了一声道:“此话真格?”
黑粗汉子道:“阿拉亲眼相看到格,怎会有错?”
张大哥赞叹道:“异数!异数!”众人也是赞叹不已,那黑粗汉子低声附耳又道:“单大爷便下榻‘东来居’客栈,他老人家怕惊动中原武林朋友,是以行踪极秘,单大爷前来替咱们总镖头助阵,真是天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