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向浓眉和尚当头盖下。
浓眉和尚闪身就退,当真是静如处子疾如脱兔,却不料白衣老僧双掌一拍而散,一散再全,招中换招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浓眉和尚左幌一下,身躯却如闪电般向右闪去,这一晃身,动作漂亮之极,比之方才那龙钟之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白衣老僧第二下落空,只听得呜的一声怪响,白衣老僧不知从什么部位第三掌已在浓眉和尚的头顶上方,浓眉和尚吓得面色大变,就地一个翻滚,只见他整个身躯贴着地皮一连滚出十三个翻滚,一翻身站了起来,面上犹有悸色。
白衣老僧冷冷地道:“唐弘,好一招‘童子十三翻’,真还有几分当年的威力哩。”
浓眉和尚这一招看似逃得狼狈,实则贴着地面滚出,躯体却是离地数寸,一连十三翻一气呵成,绝非一般轻身功夫可比。
白衣老僧一举掌,又是攻了上来,他出掌之间的功力已入化境,真是举手投足立能致人死命,浓眉和尚退了三步,忽然双眉直竖起来,他大喝一声,拳取中宫,反攻了一招。
白衣老憎冷笑一声道:“唐弘,你念一百年佛经也是枉然,瞧你出招阴狠毒辣,一切一如当年。”
浓眉和尚又是一招攻出,用招部位虽则妙极,却是有些生涩的感觉,白衣老僧大笑一声,左臂一圈避过,右掌一挥,中食尖已拂中浓眉尚和尚腰间软麻穴。
浓眉尚和一个踉跄,半边身躯立刻软了下去,白衣老僧暴笑一声,逼近来举掌就打。
浓眉和尚躲无可躲,眼看就得毙命掌下,忽然只见他左手在腋下一摸,手中多了一粒极小的透明珠,运用内力一抖手腕,那透明珠向白衣老憎疾飞过来,奇的是那透明珠飞得并不顶快,倒像是有一股持续的内力托在它上面——
白衣老僧一看见这东西,却是如见鬼魅,大喝一声:“唐弘你…五步追魂珠!”
他一个倒窜,竟然足足退了十丈,这一退之间所表现出来的功力,足以令当今天下任何一位高手嗔目乍舌!
那小小透明珠飞到老僧原先立足上空“拍”的一下自炸为粉碎,这时那浓眉和尚一面搓揉活穴,一面站了起来,他淡淡地道:“不必紧张,这是没毒的,贫僧十年来已戒绝一切毒药!”
白衣老僧怒气冲天地道:“唐弘,你死到临头,居然还敢戏弄于我?”
浓眉和尚谈谈一笑道:“倒也不是贫僧戏弄你,这全是你自己的事。”
白衣老僧一怔,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脱口而出地道:“什么?”
浓眉和尚微微笑道:“贫僧出家人不打狂语,明明告诉你没有毒,但若贫僧若是再打出一粒,你还是照样要疾退逃避,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再试试。”
白衣老僧闻言虽则怒极,却也不得不承认是实,他暗暗忖道:“秃驴这话倒也不是瞎吹的,五步夺命,唐弘手里打出来的暗器,我老儿宁可躲一千次也不愿冒一次险。”他口中却破口骂道:“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说什么大话?”
浓眉和尚也不和他争论,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道:“告你一事——”白衣老僧道:“什么?”
浓眉和尚道:“今日你若出掌把贫僧打死了,那乃是贫僧求之不得的事。”
白衣僧冷笑道:“你明明知是死定了,何必说这种风凉话?”
浓眉和尚道:“不是说风凉话,只因为——”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白衣老僧忍不住喝问道:“只因为什么?”
浓眉和尚道:“只因为昔年你曾救贫憎性命。”
白衣老僧冷笑道:“恩怨分明,大丈夫,哼哼,唐弘你少来这一套了。”
浓眉和尚道:“方才你说了一句话很有点道理。”
白衣老僧道:“我说什么?”
浓眉和尚道:“方才你不是说‘索性连你的老命也给了我算啦’,是也不是?”
白衣老僧道:“不错,你不服气么?”
浓眉和尚道:“服气得很,就是你这句话有道理内错,宝剑衣服是身外之物,便是这条老命又何尝不是?救之由你,杀之由你,贫僧有什么不服气的?”
他说到这里,脸上神色庄严之极,忽然提起丹田之气,大喝道:“你要贫僧之命,便来拿吧!”
他这时提气而喝,竟然有几分佛门狮子吼的气派,声音浑厚无比如有形之物一般送出远远,白衣老僧冷笑一声,举起掌来,阴森森地道:“唐弘,老夫最后问你一句,你肯不肯交出来?”
浓眉和尚微微一笑,摇首不语。
于是白衣老僧呼的一掌击了下去,浓眉和尚竟是不招不架,亦不闪避——
这时,天色已晚,在数里外的低谷里,钱百锋和白铁军正飞快地赶路。
钱百锋道:“用这样的速度,不到午夜,咱们就能到达少林寺了。”
白铁军道:“咱们就夤夜上寺求见方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