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为薛大皇下手,想到前两个月为了薛大皇疗伤,还到处找人,想着义父的一切,心中真是又悲又怒,刹时之间不解自己,他望着疯和尚,冷冷地道:“你的二十年在塞北过了,可是你的师弟呢?在绝谷深洞之中,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那疯和尚陡然一个飞身跳在空中,大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他这叫喊之声,真是全力贯注,直震得山谷齐鸣,声势骇人,白铁军仰天冷笑道:“我说什么?我说你还有脸穿着一身佛门衣装么?”
那疯和尚这时完全进入了疯狂的状态,只见了双目之中射出错乱的光芒,两只手臂在空中不停地舞动着,口中喃喃地道:“师弟…师弟…为兄的找你,为兄的找你去…”
白铁军的怒火一刹时便消灭了,他怔怔地望着疯狂中的僧人,蓦然之间,那疯和尚仰天厉吼一声,身形疾掠向南而去。
左白秋站在路边,眼见他身形掠过,沉声道:“慢走——”
他话声未落,左臂斜推,正待发出,陡然之间他瞥见那疯僧的脸上,表情集古怪、痛苦、混乱于一处,口中不停地低吼,双掌左右交相互推,内力痛涌而出,遥击在两边的树木,打得株株根折倒翻,左白秋吸了一口气,生生收回拍出的掌式,这一停顿之间,那疯和尚身形如电,向南几个起落,已看不见人影了。
左白秋长长吁了一口气,钱百锋望着尘土飞扬的道路,沉声说道:“这和尚——这和尚真的疯了。”
其余三人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呆怔住了,一时之间面面相观,说不出话来。半晌,左白秋叹了一口气道:“这疯僧一直是癫非癫,今日想不到竟说出这许多秘密,看来果真是上天有眼作此安排,魏定国再是狡猾,恐也没有想到最后泄密在疯僧之身。”
钱百锋点了点头说道:“昔年之事,有好些咱们已经猜着了,听他一说更加对证,却未料到,那周公明竟然与此事,有这么大的关联。”
左白秋道:“周公明若是巨奸,那么咱们当年都成为他的牺牲品,他设计所用的道具了。”
钱百锋吁了一口气道:“还是白老弟有办法,居然将这个和尚给逼疯了,是他功力奇高,咱们虽有四人,他要闯出重围仍是易如反掌。”
白铁军道:“这件事说将起来,到像是天意安排…”
他将在绝谷下发现那枯骨以及疯僧师兄弟苦练心法之事说了一说,左、钱等人听了都不由暗暗心惊。
左白秋顿了一顿道:“咱们父子两人赶来便怕你们两人一路遇伏遭阻,却不料在此相遇,钱老哥,你们两人送那骆金刀的东西…”
他未说完,钱百锋已然插口说道:“咱们还未到达呢。”
左白秋微微一怔道:“怎么?一路遇阻了?行程这等缓慢,还道你们两人已打转回程了?”
钱百锋笑了一笑道:“遇阻倒是没有,咱们这一路上可遇上了大事呢。”
左白秋和左冰对望了一眼,奇道:“什么大事?”
“找到了昔年下毒的凶手,洗清钱昔不白之冤…”
左白秋吃了一惊道:“是谁下毒?”
钱百锋道:“四川唐门毒叟,又称五步追魂的唐弘。”
左白秋啊了一声,钱百锋接着道:“更奇怪的是——咱们找到了杨大哥的嫡子。”
左白秋与左冰一齐震惊,齐声问道:“是谁?”
钱百锋叹了一口气,望着白铁军,白铁军伤感地说道:“你们想不到,他竟是那杨群!”
左白秋与左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左冰大声奇道:“那杨群——不是魏定国之徒…”
白铁军点了点头道:“不错,魏定国昔年夜袭丐帮大寨,临去时掳走杨帮主所生幼儿,作为要挟杨帮主不参加军机大事条件,那知杨帮主宁舍亲儿,大义在先不为所动…”
接着将沿途的经过一一说出,神算子、顾老三等人的对证,说了好一会,只听得左氏父子两人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铁军长叹一口气道:“我第一次见那杨群,内心之中,便似乎有一种亲近之感,只因那年我也年幼,他被掳去时才落地三月,容貌再也记不清切,二十年后他已长大成人,虽一再相见,却是识之不出,现在他自身对这件事可能仍然存有怀疑之念,并有一种不敢接受信以为真之心…”
左白秋道:“杨群年纪轻轻,功力却是极为出众,想是当年魏定国见他骨根奇佳,动了收徒之念。”